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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迪奥(2/2)

克里斯汀·迪奥:Christian Dior,法国品牌,华丽女装的代名词。创始于一九四六年,产品除级女装、级成衣以外,还有香草、巾、针织衫、内衣、化妆品、珠宝及鞋等。二零零四年戛纳电影节上,香港女星陈慧琳着CD晚装,仅饰的价格就接近两百万港币。辣妹维多利亚曾为其夫贝克汉姆向该公司订制过一瓶Clive Christian香,价格达三万英镑,合人民币近四十万元,如果将这瓶香换成桶装纯净,可以换四万桶,用以买家,可以买十二万立方米,够一个三之家用三百年。

看了一通话时间,总共还不到一分钟,我脸红扑扑的,想这家伙,怎么一都不情?还说我像他,真是白像了。在屋里溜达了一圈,心里空落落的,想人和人之间,唉,还是有差距的,一个有钱人,一个穷光本就不是一个阶级,有什么可说的?我还是别梦了。想得脸红如漆,觉自己真是不值钱,白一相情愿了,狼没着,连爹都搭了去。

电话那边一下静了下来。他问我:“你爸没受伤吧?你是不是要用钱?”我心思飞转,想我当然要用钱,不过肯定不是给我爸借医疗费,这说起来太难听了。在心里冲着自己吐了一阵,表面上却装轻松的样,说就一轻伤,没什么事,我只是提醒提醒你。他又哦了一声,说没事就好,我现在正忙着,有空再跟你联系吧。然后无声无息地挂了机。

他们回来了,我女朋友从一门就嘎嘎地笑,笑个没完,像一个炒得过分的开心果,说你猜表哥炒赚了多少?我说多少,她又把全手指伸了来,说十三万,整整十三万哪!我暗自佩服,想她的手指真厉害,见风就长,前两天还十二呢。正嘟囔着,她从包里掏一个方方正正的小盒,得意洋洋地冲我炫耀“看,表哥送我的,毒药!”我想了想,说对,咱们家最近闹耗,是该买毒药治治了。她白我一,断定我就是耗的直系亲属,然后给我上课:“你知毒药是什么?香!迪奥香!知迪奥吗你?法国名牌!”好像她自己也是什么不得了的法国名牌一样。

吃完饭坐在沙发上闲扯,表哥两脚对搓,滔滔不绝地讲他的投资计划,说也奇怪,他赚钱之后,脚好像也不那么臭了,白白胖胖的,饱经沧桑的脚噼啪落地,让人莫名动。我女朋友冲完凉,往了至少半斤毒药,威风凛凛地走了来,一边走一边嗅自己的腋窝,我想她一定恨自己的腋窝太少,要是全长满腋窝那该多好啊。我说过,她材不错,双修长如养生堂(这个字在二十一世纪的字典里读“”),肤白如海王长得也比较科学,如果单看背影,是个不折不扣的女。不过这睡裙,这件短得遮不住科学的睡裙,买来至少有一百年了吧,她可从来没穿过,真不知今天是撞了什么邪了。听我们谈得乎,她也不去睡觉了,一坐在中间,手拄下,聚会神地听我表哥演讲,投资家表哥正亲切地谈论着他在华尔街的几个亲戚,菲特啊,索罗斯啊,等等,谈论了四十分钟,中心思想只有一个:他们缺心儿,而聪明人只有他自己。我女朋友频频,不停赞叹,每隔一分钟抬一次手,以便显摆她的法国胳肢窝。我看着看着,不觉了神,在他们的背影里慢慢飘离地面,在空中无声无息地飞,借着大光明牌吊灯蓝幽幽的光,我发现下面的自己又矮又小,像一只卑鄙的爬虫。而爬虫心里的那只菠萝,已经越长越大,现在是一片浩瀚的菠萝的海。

我急忙解释:“你给过我一枝笔,还开车送过我两次…”他哦了一声,说是你啊,我还以为你又把我的电话号码丢了呢,好像有不大兴,然后问我:“你找我什么事?”我说没事没事,突然灵机一动,信胡诌起来:“我爸昨天开车事了,我想提醒你一下,最近天,人容易烦躁,你开车也要多加小心。”说得自己都觉无耻,赶给自己找理由,想我不过是没话找话,哪有那么灵验?再说我爸开了几十年的车,除了剐也没过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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