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就吃了嘛，本来就是给你吃的。

我没有吃，为什么要承认？

你看你，吃了还不承认。不是你是鬼啊！平前认真起来。

我哪里吃了啊？女人左依娜实话实说。

平前往女人左依娜腰后垫了一个枕，然后准备凑合着饭。女人左依娜想帮忙。平前说，我怕你了，你别给我添就是。电炉像一条盘伏的火蛇，很快一片通红。平前仍是手忙脚，总算先好了咸芥菜汤。对于一个之前从未过饭菜的男人来说，平前还是有烹饪天赋的。看着平前忙碌的影，女人左依娜想到一小家的小日，甜像风一样她的心窝。

说你吃了，就是你吃了，你承认行不行？

你不用犟了，我说的没错！平前很武断。

平前本来是个板寸，这会看上去，发似乎是因为愤怒而全竖立起来了，镜片上两个凝聚了窗外光的亮，像是他的睛在火。平前的态度很明确，女人左依娜不应该和他嘴，或者说，女人本就不应该和男人嘴，女人应该像军人一样，把服从当作天职。平前是粤北人，工作和都在圳，作为一个二十八岁的政府公务员，平前自然有他的优越，在女人左依娜面前，这份优越就以他的武断与近乎专横的态度现得淋漓尽致。

“乒”一声脆响，白瓷汤勺被愤怒地砸到墙上，碎片儿噼哩啪啦落了一地，有一片崩得很清脆，在地上弹几下，到床底下。

你又自以为是，我要吃了就上吐下。女人左依娜觉得很憋，只要平前用这不容分的语调说话，她就来无名火。

女人左依娜的宿舍比较窄，长方形，原是由一间大房隔成两间，与一个女孩各住一间。两个人由同一张门来，经过一条走廊，再由两张不同的门分别到自己的房间，洗手间共用。女人左依娜的门靠左。朝南的整面墙大份是玻璃窗，小房间里因而常常光充沛。女人左依娜的房间像大多数女孩的一样，净整洁，有条有理，也像大多数在这个城市飘浮的女孩一样，隐着狼的临时与简单因素。写字台靠窗，堆放几本书和镜及护肤品，窗悬挂一盆吊篮，绿兰草生机。一张木床，是公司的，一米四宽，睡两人不算拥挤。白的简便木制衣柜是女人左依娜三百块钱在家全俱市场买的，有两隔，有一边可以将衣服挂起来。墙上惟一的装饰是一张胶纸的中国地图，五线谱的《中华人民共和国国歌》印在地图上。

我真的没吃啊。

你就不能温柔一？没一女人味！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很快撕破了之前那层温情脉脉的面纱，并摧毁了近段时间建立的幸福堡垒。

噫？黄呢？平前用勺往碗里盛汤，舀来舀去，忽然很奇怪地嚷了起来。肯定是你吃了。平前恍然大悟，用勺笑指女人左依娜。

嘛这么盛气凌人？不就是让你伺候了几天吗？女人左依娜如果不说话，也许风波就平息了，然而女人左依娜偏偏就是弹簧，平前压制得厉害，她反弹得越。

我说了我没吃，吃了还怕承认啊！女人左依娜也有恼怒了。

依娜包好，拦腰抱起来，女人左依娜便忘了有多的问题，双手圈着平前的脖，刚刚想陶醉一下，平前已把她放到床上，着气说，你是不是胖了？女人左依娜噘着嘴，不是我胖了，而是你抱得少，练得少，手就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