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她是女吧？快到宿舍楼下时，女人左依娜在一栋房的影里站住了，并且冷冷地抛一句这样的话来，像刀一样向平前刺去。她不能忍受这沉默，她必须要爆发来。平前果然是一即发，他凶狠地回敬了她。话是怎么说的，女人左依娜没听完整，但她立即从他的话里提炼一个意思，那个意思里，有对不是女的女人左依娜的蔑视，也有搞了小嘴温倩这个女的得意。他似乎在抖动并炫耀他的生，这让女人左依娜恶心。恶心暂时压倒了愤怒，她的目光像鹰，不一会愤怒又覆盖了恶心，或者两情绪混合起来了，女人左依娜狂吼着向平前扑过去。平前猝及不防，奋力抵抗，仅两个回合“啪”平前的镜掉地上。两人像听到暂停哨声，都停了手。平前弯下腰，女人左依娜扭就走。平前捡起来空空的镜框，猛然狂追几步，一脚踢向女人左依娜的，女人左依娜痛叫一声，双手捂着下蹲下来。

说什么你？

不是朋友这么简单吧？

你去了四天。

女人左依娜期待平前对“四天”有个待，见他沉默不语，便发仅有一个音节的冷笑。女人左依娜没有意识到，她的笑像屋檐上的一滴，落在积沟里，声音单调，并且悲凉。女人左依娜克制着不说话，她的心此刻是一锅，盛着一说不明白的东西，被炒来炒去，越炒越上火，她被闷在烟味焦味里，透不过气来，于是觉得一路上自己像球一样动。

那我是不是还得谢谢A县人民？

怎么啦你？人家帮这么大忙，你连声谢谢也不说？

平前踢中了她的。

毕大家立即撤退。送小嘴温倩上了的士，胖王东的胳膊吊着女朋友，一路漫步往西，平前要往南走，往南是往平前的住，女人左依娜不同意，转向北。这是一条老街，人行边的榕树枝繁叶茂，路灯从叶里探来，树叶很亮，树底下的路却很幽暗。这朦胧很适合恋人们散步，所以总能看到树底下有接吻的男女。女人左依娜一声不吭，低走路，平前追了上来。

不，我回宿舍。

女人左依娜说“四天”时，脚步停了下来，声音在嗓里。她咬牙切齿，好像要把这四天咬碎。树叶沙沙地响，平前脸上摇曳着树叶的影，也许是他的表情像树叶一样摇晃。他很恼火，他想起在汽车上所受的苦痛，那个要命的疮，他满怀劲地持住了，原以为她会欣雀跃，哪里想到却是这么冰冷，好像他的跟她没有任何关系。四天，事情的经过在吃饭的时候，小嘴温倩已经很详细地讲述过了，小嘴温倩聪明地抹掉了登山一节，也是不想女人左依娜引起误会。现在，平前不想解释了，他没有耐心也没有力气说这些废话。他的脚带着他默默地前行，打算送女人左依娜回宿舍，再回去睡觉，休息好了，再来跟她扯。

你以为就钱这么简单啊？不是朋友，谁陪你跑这一趟。

没钱吗？

去我那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