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水与火的矛盾

女人左依娜的偶尔几次夜归，并没有引起平tou前进太大的疑心。他确信，他是最好的男人。不xi烟、不喝酒、不打牌、不泡女人，他像一株经过修理的盆景，干净整齐，没有杂枝与多余。那些野男人，跟你玩玩而已，你自己聪明点吧。平tou前进这么说，似乎期待她碰得鼻青脸zhong地回tou，以证实他的先见。有几次，他死死的拧着她的胳膊，恶狠狠地审问，到哪里去了？干什么去了？左依娜一动不动，像个死人。他很恼火。和这个女人完dan了吗？他想。她怎么变成这样了？她爱上别人了吗？不可能。她飞不了多高，她要吃点苦tou，才知daoyan前的这些，来之不易。有好几次，家里的电话响，平tou前进一接电话，对方就挂了。这时，平tou前进就会冷冷地嘀咕，找你的，给人打回去吧，别让人等急了。是不是找她的，左依娜心里有数。但是左依娜也遇过类似的情况，她一接，对方就把电话挂了，这里面有什么问题？有一回是袁西琳打电话，照例是平tou前进接听，他不认识袁西琳。等她们讲完，平tou前进幸灾乐祸，讽刺她，注意点啦，老女人找上门了，搞chu麻烦了吧。女人左依娜相当平和，她的脾气好的令她吃惊。她轻蔑地笑，觉得他捕风捉影的时候，也还是那样自作聪明。她想着庄严，他也许已经把车停在十字路口附近，或者护城河旁边，正朝她的yang台张望。庄严已经这样zuo了很多次了。她不方便chu来，也不方便接电话，她就会站在yang台上，让他能看到她。即使有很远的距离，左依娜也能认chu他的车，gan觉他an下了车窗，向她微笑。

真的非离不可吗？尽guan女人左依娜的心和shenti，遗留在那个车窗上爬行无数蚯蚓的夜里，她还是不断地质疑。真的非离不可吗？想离的yu望很qiang烈，整个事情，在想像中很容易地，一遍一遍的实现。但是，她还没有开口提chu来，她的心里背上另一个包袱，或者说，一件新的事情，抢先横亘在她的婚姻面前。她离婚，只是想离，并不会因为有外遇。她在乎这个结果。但是，她和平tou前进不再有剧烈的矛盾冲突，它们成了整个事情的同谋，悄悄地隐藏起来，窥视。在平和的关系中，她找不到一个合适的时机，或者说，没有勇气和狠心，这时，一zhong新的情愫又诞生了，不安和愧疚的鞭子，每天chou打着她。她需要借助愤怒和蔑视，才能顺顺当当地对平tou前进说chu那两个字：离婚。

可是，她和他之间忽然没有了战争，那个机会，好像永远不会再来了。而且，事情默默地向另一个方向转变。忽然有一天，她发现yang台上的盆景全bu换了新的，一盆红玫瑰开得正火。客厅里也摆上一盆很高的绿se植wu，她叫不chu它的名字。冰箱里开始堆满了她喜huan吃的水果和雪糕。他还买回一个小金鱼缸，两条活泼的金鱼在里面嬉戏。zuo这些时，他什么也没说。他的默默shenshen地刺痛了她。她在心里骂自己是个肮脏的女人。某个夜晚，他把她从客房抱回了那张大床。他不知dao一切已然发生质变。他探进她的腋下把她抱起时，yan泪迅速地冲chu她的yan眶。她没有力量拒绝。睡进了他的怀里。他的手shen夜摸进她的睡衣，她的shenti不再无动于衷。夜好黑，黑夜里好多魅影。她急急地赶路，她要回家。她很害怕，她找不到六栋501，她转了很久，她害怕被遗弃。终于找到了那张门，楼梯间的那张大门，她jin张地掏chu钥匙，摸索着那个锁孔。但是，钥匙cha进去，她刚要拧转，钥匙像棉hua一样，ruanruan地断了，断在锁孔里。她和钥匙，都是轻飘飘的。她突然醒了。恐惧还在。她jinjin地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