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的样，好像喜事不小，病好了？苏曼斜睨着，懒洋洋地。

不哪了，反正，我现在没有病。我还是要离婚的。袁西琳决起来。

你说什么呀，苏曼，你睡糊涂了吧。袁西琳怪异的叫了起来。袁西琳叫得装模作样，她确信苏曼是清醒的，她只不过是想以她奇怪的声音表示，此事发生在苏曼上，不可思议。苏曼鼻孔里发自嘲的声音，脸上的笑容像墙一样苍白，她心里有数，她挪了多少公款给朱涵文。

袁西琳直接回了家，她将所有的医药收据撕毁，连同正在使用的药，统统扔垃圾桶，并带到离住更远的地方，扔到了一个大型的垃圾场。哪怕是最微不足的，一丁有利于小河的蛛丝迹，她都消灭了。她像个老练的罪犯，把一切整理得净净。搞完这一切时，袁西琳给苏曼挂了一个电话，但是她没找到苏曼。下班后，她又给苏曼打了电话，苏曼手机关机，宿舍也没人接听，袁西琳还是直接到了苏曼住的地方。袁西琳敲了很久的门，她总觉得里面有人，她也不知这觉是怎么来的，她就是想见苏曼，把这个消息告诉她。她顽地敲了十分钟，心想，她可能去买果了。于是，袁西琳靠在走廊旁的栏杆上等她。乎意料的是，五分钟后，门打开了，苏曼刚刚探脑袋往外一瞅，袁西琳就大喊一声，苏曼！苏曼一愣，见是袁西琳，脸上掠过一丝失望。苏曼了个抱歉的动作，说，我睡着了，梦听得有人敲门。袁西琳满脸闪光，说你怎么啦，起白日梦来了。苏曼漫不经心地说，这几天失眠，状态不佳。袁西琳明白，问，朱涵文惹你了！西琳，算了，别提了。苏曼摆摆手，全肌包括房，都呈下垂状态，好像一夜间长了许多脂肪。袁西琳见苏曼这副模样，也就把自己的兴奋压制了一下，暂时不打算说来。

那就有两可能，一是你本没得病，福音医院骗你的钱，二是治好了。

你自己掂量，人都有鬼迷心窍的时候。好像我，明明知朱涵文是公，还天真地以为，他真的只我。

我不住了，银行会他还贷款，我，也会有麻烦，西琳，如果我被关起来了，你不要吃惊。假如我主动待，可能一两年就可以了，否则得三五年。但我看三五年和一两年，没什么区别，我不会主动。苏曼神坦然。

他，你看到他和别的女人了？

接下来的时间，袁西琳掩饰着内心的焦虑与慌，在走廊里徘徊又徘徊，像约会情郎的痴情女。不时把目光抛向窗外面，专注地欣赏形状各异的盆景，度过了她生命中最漫长的二十分钟。检测结果，检测结果是怎样的呢？有很多人听到袁西琳当时发了一声惊叫，接着她开始奔跑，划动两条稍有罗圈的，像个神经病患者一样冲了医院。

今天去人民医院检了，事也没有！苏曼一句话，又把袁西琳的兴奋劲勾了来。

夜里的勇气总是比白天，夜里想得好好的事情，到白天就变样了。所以早上七半，空腹赶到人民医院的袁西琳心里仍是七上八下。她简直无法相信，是她自己到医院来检的。她的本没有走路，她甚至都想好了，横竖就是不检，必要时还可以反脸，永不接受这群检测。但她已经伸了手臂，橡条已扎在手臂上，针筒血，红红的血标本立即贴上了她的标签。袁西琳完这些，她的同事们才来，她比他们早到了半个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