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思江。

那就好办哒，快换衣服呐！李思江抱件皱的红外，A瞟了一，说，莫穿那件，我找件给你。A转又问钱小红，你呢？钱小红耸耸肩，我？我就上这喽。

喏，涂上肤霜，然后打粉。A似乎听惯了赞，把粉盒推过来，接着说，夜里灯光暗，妆化，要不看起来惨白，像死人一样。李思江，往脸上扑了一层粉，对镜看了看，又补了一层。

看三角，五十八哩！好在屋里不算冷，C摆，两全在外面，一小条布料穿过中心线，衔接到腰。

对了，还冇问你们哩，你两个是女啵？A神态认真。

啊懂不懂？老鳖少鳖都的。C自恋地再瞄了一镜中的，转去穿外衣。李思江妆化完了，基本是A作的，小睛看起来大了些，肤粉白了，脸搞了红，发松开，梳了好几遍。李思江看了看镜中的苹果脸，小抑制不住兴奋的光。

安莉芳的，一百多块钱。

先把这个上，有别的衣服吗？A问，递给李思江肤收缩。

啊！好贵哩！李思江吓了一。

李思江耶，你少抹喽！钱小红一边站着，吃吃发笑，忽然看见A白净的手臂上烟大的圆，明显是烟伤的痕迹，惊讶地看A，A淡然一笑，往左耳垂别上一颗白珍珠，说我们这行，是不能动真情的，动真情就算完。A重新提到了她们这行，她们这行究竟是哪行？钱小红问到嘴边又吞回去。B在涂指甲，矫情地翘着小拇指，刷像猫，虔诚细致地把十个手指添得五颜六，那些尖厉的指甲，完全可以充当防反抗的武。

老？这行是哪一行？钱小红纳闷，说你们讲么喽？

带了，在包里哩！啊，你的睛好黑，睫好长，肤好白啊！李思江啧啧地艳羡。

“海上明珠夜总会”几个大字忽红忽绿，明明灭灭，动撩人，远远看就像行走乡间小的华贵的女人，近看时面容还富丽人。只是周围有荒凉，四通八达的路面正在修建，也不知哪个有光的老板相中这个地段。钱小红也去过一些酒店，哪有这般气派，一边觉得自己寒酸得要命，一边后悔没搞漂亮的衣服来。看李思江穿那白的中长风衣，束腰宽摆，霓虹灯下像个纯情玉女，就啧啧称赞，李思江耶，你收拾下蛮好看哩，真的！又顺手摸了摸她的衣服，料蛮好。李思江知钱小红讲的真话，噘着嘴说，赚了钱，要买好多好看的衣服。李思江这个愿望是离开老家后产生的，她不断地提起，生怕自己忘记。你俩个快，有人问就讲新来的，不得收你们的门票！A回首招呼。服务小推开厚重的木门，音乐鼓哗地蜂涌过来，李思江吓了一，不由扯住了钱小红的手。人影一晃一晃，灯光像嬉戏的孩到奔跑，光线好暗，衣服上好像沾了白棉絮。啊，真恐怖，像鬼一样！李思江惊讶地掩嘴，看不清人的面容，只见牙齿惨白，里白一翻一翻，也辨不清谁是谁。莫喊，等下会有人来喊唱歌，陪得客人兴哒，钱就越多。A说。唱歌要钱啵？钱小红问。要钱啊？客人还要找钱给你！A说客人，钱小红又愣了，从见到A开始，钱小红就犯迷糊，什么“老”、“这一行”现在又多个“客人”满嘴黑话。唱歌不要钱，还有钱收

冇得化妆品哩！李思江看着她们的脸焕然一新，早想修饰修饰。

你坐过来，我搞完工哒，我换衣服。短发C站起来，剥掉睡衣，就赤了。她自豪地着，一会找纹，一会找内，在房间里晃来晃去，一对大也悠悠地闲。李思江哪里见过别的女人，直看得目瞪呆！发现那长法跟自己的一模一样，但又不完全一样，看着就觉得羞涩脸，再看材那么诱人，又觉得自惭形秽，一时间张着嘴忘了收回。钱小红推她一下，说，你去呀！李思江合了嘴，嗓里发咕噜声响，走到桌边，对着满桌瓶罐发懵。

罩好看哩！贵不？

哈哈，一条红领巾能两条哩！笑死人哒！跟冇穿一样嘛！钱小红也不熟不熟，实话实说。

曾经是的！呵呵呵。钱小红傻笑。

唉！那你两个洗把脸化妆，晚上一起到“海上明珠”大酒店唱歌。

C对着镜穿纹，反手从背后扣上，再托了托房，侧照了照，对钱小红说，你何解还冇化妆？C背后长一大块黑斑，像只蝴蝶停在那里。我化妆十分钟就行。钱小红看C那对刚才还拖着的，上纹就整得了，纹绣了边，估计也不是便宜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