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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0节(6/7)

的感觉,不痛,但是很冰很凉,转到了毒气室里,穿着党卫军制服的德国兵拧开了毒气开关,笑嘻嘻地看着他们。

韩裳觉得呼吸越来越困难,可是她又奇怪,为什么面前的党卫军却没事?

她终于醒了过来,发现自己正俯卧着,整张脸深深地陷进了柔软的枕头。她翻了个身,眨了眨有些酸胀的眼皮。清晨的天光从窗帘的缝隙间透进来,没有一点生气。她知道外面的天气,肯定像梦里那样阴暗。

二十多年了,她已经做了多少次这样的梦?

那个教堂,那些犹太人,究竟想告诉自己什么?如果说这是一种预兆,一种暗示,二十多年千百次累积下来,等待的是怎样的一次爆发啊!

临睡前和刚醒来的人是最脆弱的。韩裳知道自己的理智就像有着神奇魔力的盔甲,失去之后会一片片飞回主人的身上,把她重新武装起来。现在脑子里横生出的可笑念头,很快就要被驱逐出去了。

韩裳把腿盘在厚羊毛毯里,靠着床背静静地抽了支烟。不舒服的梦往往让人记忆深刻,她还在想着那个梦。

她又一次在梦里扮演了犹太教的神职人员——拉比。她总是在倾听着教众的告解,这次是个牙医。

弗洛伊德不厌其烦地说:梦是有意义的。那个牙医,如果在现实生活中真有这么个人,他的怪癖可能解释起来非常简单。这显然和性有关,嘴和舌头在心理学上是女性性器的象征符号,手指或其他长条型器具对应着男性。伸进去拨弄舌头除了意味着发生关系之外,也带有居高临下的支配欲和羞辱对方的含义。梦所反映的往往是现实中被压抑或不敢正视的,可能是儿童期遭受的伤害,也可能是意识到了自己的某种俄狄浦斯情结而产生的羞愧所致。

这个梦境有着很强烈的真实感。特别是不断地做到类似的梦,在每个梦里都有人做告解,都会涉及对日本及纳粹德国的恐惧、对集中营的可怖记忆,让人禁不住怀疑,梦见的一切,是否真的发生过。

这当然不是真的,韩裳再次告诉自己。日本人曾经在上海把所有的犹太人迁到一起集中居住,但是并没有搞纳粹式集中营,更没有屠杀过犹太人。梦中出现的情景,是她平时看的关于纳粹德国的影视作品,以及日本在南京进行的大屠杀等记忆元素揉捏在一起后的结果。

韩裳已经记不清最早做这样的梦是在几岁了,或许是三岁c刚开始的时候,梦境比较朦胧,对她的影响不算很大,只是有些怪异和恐惧。但是就读上戏表演系,开始学习表演,揣摩各种各样角色的心理后,她的情绪波动变大,梦境就随之频繁c而且她自己在梦里也渐渐清醒起来,这是最糟的地方,无法从梦魇里挣脱的无力感让她备受打击。

她知道这足以称得上是心理疾病了,如果毕业后从事表演,在各个角色间转换,晚上又做这样的梦,迟早要出大问题。然而她又不愿意把自己的问题托付给素不相识的陌生心理医师,这才决定进修心理学,要找出一条自救的路。再者,把自己的心理问题解决了,重新干表演这行,那些心理学也不会是白读的。

不同寻常的梦并非就此一种,比如那个有茨威格的梦,后来又做过一次。梦的进程几乎一模一样,依然听不见茨威格说的话,也看不到房间里其他人的模样。梦并不太压抑,可奇怪的是醒来后的状态,就像做了刚才那种梦一样,浑身被抽去了力气。这让她意识到,两种梦可能在本质上是一样的。

韩裳从烟盒里拎起另一支烟,又推了回去。不要再想自己的事,可以起床了。关于费城求助的神秘事件,她还有些想法要实施。

新买的彩色墨盒装进了打印机,一阵充墨的噪音过后,打印机开始继续先前未完成的工作。

喷墨头在光滑的照片纸上喷出五彩斑斓的颜色,每张照片一吐出来,他就将其用玻璃胶贴在墙上。

打印机的嚣叫声持续了很久,其间义换了一次墨盒。总共一百多张照片,墙上都被贴满了。

做完了这些,他的目光在照片墙上巡视了几遍,轻轻点了点头。

照片上一个人都没有,拍的是衣服、裤子和鞋。全都是女式的。

工作才刚刚开始。

他从包里拿出一个长方形的黑色皮套,打开,抽出个金属匣子。他把USB数据线接好,显示器上跳出一个方框,系统自动搜索到了这个外来的磁盘驱动器。

他揉了揉鼻子,那儿有些痒。就在他放下手的时候,嗓子眼又迅速痒了起来,他想忍住,但还是立刻低下了头,打了个猛烈的喷嚏。太过剧烈的动作让他的左脸隐隐作痛。昨天就开始嗓子痛,近三个小时打了二十几个喷嚏,他甚至有些担心这样下去,左脸会不会重新裂开。

他点开新的磁盘驱动器。就是因为三天前搞这里面的资料时,被那个保安一个喷嚏,传染了感冒。

费克群小区的监视录像每三小时为一段,按时间顺序排列。他拷来的,是小区两个出入口,从十月一日至十月十九日的所有监视录像数据。

把所有的录像看完,即便用快进,也要很多天。他暂时把当下的窗口缩小,上网,进入自己的新狼邮箱。他等的那封信应该已经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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