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着灯光看了看底片，例行公事似的算是确认过了。有关这个虚乌有的德国男友，我似乎比林翠更希望他不存在。

“后来我还向你介绍了岁修的情况，为什么要用古法截，以及怎么个截法…”

林翠摇摇“我翻过相册，理应是我和铁合影的那栏里，却是这张照。”

我皱着眉问她：“是真的？”

林翠了个手势让我不要着急“我明白你一定记得和我不同，你也肯定没有那张铁的照片。这一切都在一开始就错了。”

林翠皱了一下眉，叹了气，用继续保持平静的声音说：“在我的记忆里，你当天和我一起来到河旁，是一起看到铁的，你当时还拍了照…你还让我和铁站在一起合影，我不肯…”

空调发轻微的声响，窗帘遮没了整块窗，在我们两人都没说话的瞬间，我突然对这个房间产生极不真实的觉。

尽疑问没有答案，但打捞上文铁的事实，毕竟是振奋人心的消息，也算得是重大考古成就。于是在市政府的安排下，铁就被安放在江边，作为历史遗迹供人瞻仰，成了一个旅游景。

“你…”林翠沉了一下。就在她沉的这短暂的瞬间，我到自己张万分，既然在由一张照片证明和她确实有过合影的男友，在她的记忆力会变成不存在，那我呢？我在她的记忆里会变成什么样？会不会多些我不知的事？我不禁想起前一阵看的一VCD《创世纪》，蔡少芬一次车祸以后失去了记忆，可怜的古天乐就此失去女友。不知现实中这样的事情会不会反着发生？

我接过林翠递来的照片，发现这的确是在都江堰拍的，但照片的人，却是林翠和一个鼻目的金发青年。两个人神亲昵，那青年的手还环抱着林翠的腰，而她看上去很开心。

“照片！”我几乎起来“现在这些照片呢？！”

林翠苦笑了一下“我拿去问过人，他们说他是我的男朋友，西南大的留学生，和我谈了两年恋，结果回德国牧师去了。还说我当时哭得很厉害，怎么全都劝不停…”

我知她说的那天晚上，就是合前一天的晚上，也就是她喝醉的那天夜晚。听到她语气郑重，我不由地正了正，如临大敌地听她讲。

我打断了她的话“你记不记得你当时和我说的有关方面这次都很期待这次能打捞铁？”

我笑了笑，心想原来她连这还记得。

林翠的话语上打消了我的胡思想：“我记得我是在川中镇甸的长途汽车站认识你的。”见我，她继续说下去“那时候是岁修合龙正式开始的前两天。你到了市区以后就直接回宾馆了，第二天你就去找了俞老。”

1992年以后，研究所一直没有放弃对这些问题的探求。我研究所以后背熟的第一串数字，就是这铁的长宽。

“怎么会？我完全不认识这个人。”林翠的声音显得很无奈“我甚至以为有人和我开玩笑，拿这张照片去问专业人士，看是不是电脑的。结果人家说完全是正常手段洗来的，果然后来还在家里发现了底片。”

我心里咯噔一下，我原预备好听到一个截然不同的“事实”但没想到第一句话就现了大的差异：我记得当夜晴空万里，月朗天清。

“说过什么…”林翠低想了想“哦，你问我是不是专接待工作，不知能不能算是对我相貌的间接夸奖…”

我沉默下来思考。看来至今为止所有与铁相关的事情，林翠的记忆都和别人不同。即使是我这个近期才现，可以说和她偶然邂逅的外乡人，也是其余的记忆都对，只有有关铁的分不同。这很容易让人联想到，整件事都是一个有关铁的谋。然而，那个德国男友和有血症的诺诺，却无论怎么看都和铁扯不上关系…

“当天晚上，天下大雨…”

林翠看到我的神，开说：“我知你在想，这一切和铁有莫大的关系。我也是这么认为的，现在我要告诉你，我所记得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

到目前为止一切都对，我一边一边问“你记得你接我的当天和我说过什么？”

林翠继续说：“我突然很想到江边看看，看看雨势会不会影响到截。虽然天气预报说雨量只是中等，但看当时的天气，完全是暴雨，而且一也没停的趋势。这样下去，很有可能要将截合拢的日推迟

我急忙相机“你看清楚，是用这个相机照的吗？”

我突然开问：“那我呢？关于我你记得多少？”

这些年来，我有好几次跑到江边静静地看着那尊铁，想着它被铸造来的情景。这期间也不止一次的，和它一起合影拍过照片。”

。但是一直没有能够解答以上疑问的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