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大一，让大家了解你。李老师说话。李海清老师的声音比笑容更好。

我说好，就又说了一遍。刘这个小姑娘朝我伸可怕的。我突然像受了侮辱，我不能忍受那块，我大吼一声：“小哎！”

（一）开学第一天，晚自习，自我介绍。同学的话都很漂亮，不用复述。到我，突然想起小兰最后那句骂我的话——袋鼠，袋鼠。我那么顺利，立即变回那只懂音乐的袋鼠。啪，啪，啪——蹦，嚓，嚓。我拍着掌，踩着久违节拍，仿佛又在演给小兰看，仿佛面前无数小兰的睛，你要我怎么说我快乐呢？同学都笑起来，面前又无数小兰的和牙齿。他们都笑起来，我只得变回搓手。

她就是这么傻，从不知拣些难听的话来骂。那时我已经从《》那样的小说里约略知些男女之事，而小兰嘴也很好，我就拍拍掌，说：…

除了小兰和刘，李老师也曾暗示过他喜我拍掌，我甚至敢说已经到了欣赏的程度。有两件事可以作证：

李海清老师说不同意分快慢班的同学请举手。

校长说不分了。校长说分起来

我拍着掌回到位上，才发现所有的人原来都在笑，包括刘。啊，没有一个人为我即将死去的手哭一哭。刘也不懂得我，她朝我吐猩红时，我还以为她应到了我心里即将上演的剑气贯虹、碧血横飞。

我搓手，在膝盖以上桌面以下曲着两只手掌“扑”地拍一下，声音闷闷，不是吉兆。又拍一下，还是“扑”不是吉兆。忽然想起，负负得正，双重否定为肯定。数学法则让我举手。

“小哎，你反对分快慢班，是吧？”我没有想到老师会攻其不备，他为什么要朝我小腹位偷看一？我搓着手回到座位，四下看看弟兄们，还有刘，他们都把手夹在两个膝盖里，生怕手会自己跑上来。

（二）二下期，一个星期天第八节课，班会课。传闻学校要在三分快慢班，班长上讲台喊不能分不能分。然后他从刘抄歌的本上扯下一张，不，两张，说我们来集签名，划破纸最好，说我们要他们看，我们是有力量的。说完这句话他振臂一呼，振臂一呼之后他前上抓起桌上的铅笔“哗哗哗”签上自己名字。陆续有别人签了。我拍一下掌，声音闷闷，不是吉兆，但我也认为不能分不能分，就跑上去“嚓嚓嚓”签上三个大字：蒲小微。

李海清老师成了我班主任，他有个女儿叫李简衣。听到这名字时，我拍了一掌。她衣服一定很薄吧？前排刘告诉我这个名字时，我用湘西方言问她。刘真是个好人，她纯粹因为我拍掌就跟我说话。没有别的任何目的，我还看不来？但是她的睛老看着你的，而且她睛又不大。她没小兰大，却比小兰聪明，我学来的那些漂亮话，一句也不敢说。

我没有放下。我为什么要放下？这个小娘们不知，她成绩那么差，分了班休想跟我一起了。

我搓手。我四下看看弟兄们，还有刘，他们都把手夹在两个膝盖里，生怕那手会自己跑上来。

他们都笑翻了。他们笑什么呀？刘伏在桌上，哭起来，肩膀拱动。

放下，放下啊，下哎，刘朝我丢神。

上，告诉她，我就是一只懂音乐的袋鼠，我就是。

小兰偏想了一想，说袋鼠，袋鼠。

后来，请你相信是校长看到了这张纸。这个第八节课，李海清老师不等上课就开始讲话了。上课铃响时，李海清吓了一，他因为下课了。这时本文的主人公刚好提着从厕所回来。

他们都笑翻了。他们都笑什么呀？我心里的电影已经到了千钧一发时刻，这时英雄往往一跃而起，全力一搏。正如俗话所说，手拼剑之时，长剑光芒互错，空气之幕一即裂。突然两声长啸一飞冲天，两剑气哗啦哗啦，两个人啊呀啊呀。

另一个原因是我已经到了讲台。我说话了，满腔豪气但声音不大。我记得电影中每到急关，音乐与人声必定低沉，甚至静寂呢。

放下放下，小哎，李老师朝我作手势。

有一次，看见她一红发现了来，我忍不住轻拍了一掌，伸修长的手指，用光洁的指甲把它挑了来。我告诉刘我如何优雅地清除了她一发。而且这些动作很快，快如风，刘绝对没有痛，但是刘还是掉转说，你是不是吃错药了？我却已经在对着光鉴赏那难得一见的红发，我对她那句话百思不得其解。

“袋鼠”这个词我在小学时就已读到，在说给小兰听时，我运用了无数湘方言；湘方言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我并最早使用了普通话。小兰央我再走给她看，我就倒数第二次表演了一只懂音乐的袋鼠走路。表演完毕，小兰大叫，袋鼠！袋鼠！我说小兰你娘没我娘好看，你脯还没我脯呢。

我什么也没说。又拍了一掌。又拍一掌。我什么也没说。告别小兰，在娘的手指开始长痂的时候，我到了中。学校就像村一样大，房比巢门上的柏树更，有一叫双杠的铁弥补了我不能再吊在歪脖树上晃晃的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