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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审判mdash;mda(2/7)

我靠在墙角站着。这样至少可以保证不再被雨淋着。地面上的积已经漫过了脚面。我的脚趾不停地在漉漉的鞋里来回搓着,鞋满了,发吱吱的声音。上的衣服就如树叶一样贴在上,冰凉得让我咬牙关直打冷战。我就这样孤零零地等了狗半天也没见他跟上来,心里开始莫名地担心,生怕他在后面会遇到什么意外。我赶忙缩了脖,从那间破旧而又丑陋的房里冲了去。我在大雨中扯大了嗓门,边怕边喊:狗,狗,你在那里?但是始终没有回应。藏书网我越想越害怕,开始觉得自己现在已经是另一个人,一个自己所看不见的人,一个被这个世界给遗弃了的孩。我在大雨中哇地一声哭了起来。泪和雨混合在一起,从眶里直往外涌。我边哭边喊:狗,你在哪儿啊?你说句话啊,狗。结果,我还是听不到任何回应。只有哗哗的雨声在回应着我声嘶力竭的呼喊。

我一觉醒来已日上三竿。天已经晴了。刺的光线从破旧的百叶窗上照了来。窗外几乎没有风,树梢好半天才轻微地抖动一次。枯燥的蝉鸣一阵压过一阵,仿佛层层递近的波狼,急得我不停地挖耳朵,耳朵里好像爬满了虫的。我推门去时发现门已经被锁上,家里人大概都去了,我只好把腹收平,是从门里挤了去。然后去找狗。走门就看见狗正蹲在他家的屋檐下拉屎。我着鼻去很远,然后回过来冲他大吼:狗,你妈的在哪儿不能拉,偏在屋檐下拉啊?臭死了。

德远叔叔把我送到家,然后跟我爷爷和我父亲他们客和寒暄了几句就走了。那会儿,爷爷正在吧唧吧唧地着旱烟,屋里烟雾弥漫,我被呛得只咳嗽。父亲正在钉家,其实也就是一把椅,他以前过木工,没多久就撒手不了。他在跟德远叔叔客和寒暄了几句之后,接着钉那把椅。看都没看我一,估计那会儿他憋了一肚的气,正借钉椅来发呢。他不停地忙着打线、砍削、凿空,然后刨平,最后再行修整和安装。地面上落满了卷曲的刨和一层细碎的木屑。在我上床睡觉了之后,他还在把那把看起来很丑陋的椅托在面前细细端详了半天。屋内的光线很暗。挂在墙上的那盏油灯忽明忽暗地摇曳着。日久了,那上面的墙被熏得一片乌黑。后墙上的那座几乎老掉牙的挂钟正滴滴答答地响着,结果和父亲的敲打声一起,被淹没在窗外那哗哗的雨中。有些雨已经从门槛上漫了或溅了来,地面上一片。

德远叔叔带了一帮人好不容易才在那间破屋里找到我们。他们一人拎着一只手电筒。手电筒的光亮突然之间照在我们脸上的时候,我的睛疼得几乎睁不开,更无法适应这突如其来的刺目的光线。我和狗地挨在一起,缩在墙的一角。我们俩抱着各自冰冷的,瑟瑟发抖。牙齿也在上下打架,仿佛老鼠在黑暗中磨牙,发咯吱咯吱的声响。德远叔叔他们都披着一件黑的雨衣,活像个西方的传教士。不过他们还真够细心的,不但带了两件雨衣过来,还带了条巾和两净的衣服。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忙着帮我们俩换衣服。先是手脚利落地除去我们上的衣服,然后把我们上的雨,并换上新衣服。外面接着上了雨衣,像个活宝似的把我们包了个严严实实。之后,也没来得及换鞋,他们中间走两个人来,一人抱起一个,像个破棉被似的把我们在腋下,扭就往外走。

就会从门外漫来,淹得到都是。门板的下面已经开始腐烂。墙角躺着一只灰的死老鼠,应该不会是被雨给淹死的,极有可能是病死的,或者是死于其他我们所不知的原因。两边的百叶窗早已被风给落在地上。

我爬到一棵树上去摘桑葚,得满手都粘满了桑葚。数上的桑葚都红得差不多了,有些已经脱落,地面上落了厚厚的一层,引得到都是虫蚁。我吃饱了就稳稳地坐在树杈上,两条秋千似的去。附近是一浑浊的池塘,一些鸭三五成群地在面上游来游去,不时地扇动一下翅膀,或一中寻吃,朝上,两只鸭爪在空气里瞎折腾,复又浮面。狗他妈正蹲在河边的青石板上洗衣服,手里挥舞着槌,把铺展在面前的衣服敲打得像片烂泥。狗站在桑葚树的影下地看着我。他说,李渔,摘桑葚给我吃吧,我用衣服接着。我晓得狗不敢爬树,因为他每次爬了上来就不敢再下去。我说,好的。我摘了桑葚一把把地往下扔,有些落在了他兜在的衣服里,有些雨似的打在了他的上和脸上。得他不停地眨睛,一脸的哭相。

他妈正好洗完衣服回来,见他吃得满嘴又红又紫,手上和衣服上都粘满了桑葚,气就不打一来。然后放下盆里的衣服,顺手从地上抄起一细木就要上来打他。他顾不得等我下树,撒就跑。他

脚下突然一个趔趄,我被什么东西给绊倒在地上。我趴在地上,浑沾满了泥。这时候,我几乎连爬起来的勇气都没有了。直到模糊中听到狗旁喊我:李渔,我实在走不动了。我慌忙从泥泞里爬了起来,走上去扶他。才发现狗,似乎没了半气力,像块橡,或者说是像堆烂泥。我拖着他就像是拖着条死狗,走走停停了好半天才把他拖那间破房里。房间里的雨已经积得很了,开始顺着门槛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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