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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挪威的森林的主人
挪威是一个小镇的名字。森林是一所房子的名字。大tou是挪威的森林的主人。大tou没有其他名字,在镇上,见过面的,没见过面的,都guan他大tou叫大tou,好像他一生下来就是大tou。大tou很认真很严肃地保护自己的名字,把称谓当成荣誉一样信奉和忠诚,每当镇上某个骑在驴子上的路人举起手挥舞着叫大tou的名字,大tou就会像受到了莫大的鼓舞,用最诚恳和jian定的表情给予自我认定和gan激xing的回复。
大tou的tou的确很大,不止脖子上那个tou,连块tou,连拳tou,都奇大无比。大tou已经过了发育的年纪,却仿佛成长不完,每个tou的ti积都在不断扩大,每天都有不同程度的生长。截止到去年冬天,大tou的拳tou已经抵得过镇子上任何一个成年男人的tou。而昨天大tou路过哈玛干餐厅的时候,老板兼厨师长米克惊异地发现大tou的tou就像店里的烤全羊,横切一刀铺开了已经足足能盖满整张桌子。
镇子上的人都骑驴子,这是他们最原始也是惟一的jiao通工ju。每家每hu会有三tou驴子,如果哪一家的田zhong得特别好,或者果树收成特别丰厚,或许还能拥有五tou甚至八tou驴子,那么他们就能被称之为大hu了。大hu并不多,从镇子的tou走到尾,一共能数chu六家大hu——这很容易,驴子都dai耳环,而耳环上就刻着主人家每个成员的姓名,一个不缺。如果那家多了一个婴孩,那个名字就会在第一时间刻上去,只要驴子不死,耳环上的名字就会一直增加。
但有两hu人家是特殊的,他们都是单shen汉,都长得奇奇怪怪。比如大tou。大tou本来是有两tou驴子的,12岁那年有一tou被他骑得累死在了半路,为此大tou哭了三个月,睡觉时哭,上街干活时也哭,颗颗硕大的泪水很快积成了河,就淹死了许多庄稼。后来大tou哭够了,把死掉的驴子埋下地里,再把另一只驴子送给了当时镇上惟一没有驴子的人,也就是第二hu特殊的人家。这个单shen汉叫阿凡提,作为一hu只有一口人的家ting,只拥有一tou驴子并不希奇,但他的驴子很不一样,除了耳垂下的铜环上写着大tou的名字,更奇怪的是他倒骑驴子,背倚在驴脖子上,手里托着发黑的水烟袋,常常就保持着这个姿势睡着,直到驴子低下tou把他摔在地上。渐渐地他的驴子也开始不同寻常,驴脖子被压得只能伸在前tou,总好像在偷窥着什么,没有一丁点儿气质和礼貌。
大tou和阿凡提本来并没有什么jiao情,大tou把驴子送给阿凡提只是因为他不愿意累死第二tou驴子而jing1瘦的阿凡提又恰巧没有驴子。那时候阿凡提总是扛着18缸羊nai上街jiao换粮食,扛得累了,就送人一些,再扛得累了,再送人一些,扛到了集市时,通常只剩下一缸nai,他就会打个哈欠,伸伸懒腰,喝下仅剩的nai,原路返回。大tou把驴子送给阿凡提的时候阿凡提特别激动,他立刻请大tou喝了新鲜的羊nai,还bi1着他带回18缸。但大tou只扛过了一半路程,就gan到累得不行,只能送人一些,再喝掉一些,到家时,果然每只缸里的羊nai都已经半滴不剩了。从此以后大tou不再认为阿凡提是懒惰的,反而确信阿凡提是个非常聪明的人,因为如果他jian持把18缸nai扛到目的地,他一定会像那只可怜驴子一样被累死——因为十八缸nai的重量就像一个大tou。
后来大tou和阿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