瞄准的却是伙计边上的一名护卫。这人胳膊上还带着伤，哪里会防她突然袭击，只听得喀嚓一声，双突有剧痛传来，立刻就向前倾，打了个趔趄。他大惊，正要唤法，哪知对方纤细的手指突然轻轻巧巧地伸了过来，他睁睁看着，却居然闪不过去。

人群里有个伙计“扑通”一声跪到地上。

七个护卫，有四个受了伤，其中一人重伤，不过他们也成功地击杀了一名敌人。据他们所述，盗匪的攻迅雷不及掩耳，只持续了大约十几息，自己这边的七人就被全放倒了。伤得最重那名护卫勉开：“有些不对劲儿，我只觉得对敌的时候，神通不能完全使将来。”

的确也只有将幼鹿散投在灵茶当中，才会保证所有护卫都中毒。因为护卫们已经习惯了喝茶之后行功一段时间，将灵效彻底发挥。

大家顿时明白了。修士和凡人不同，不思饮，所以每天这三顿饭都不一定会吃，有些于辟谷之的修士，更是可以半年不。要确保所有护卫都中幼鹿散的办法只有一个，即是在他们都会吃喝下的东西里放毒。

如今天气转冷，中京的第一场雪很早就已经下过了，这厢房里再和也不过是烧了盆炭。可是这伙计已经吓一声冷汗，颤不成声：“是我…可是我绝对没在茶里下药，我连那药的名字都没听说过！”

现在药参行内所有伙计和护卫都被集中在一间厢房内，宁小闲妙目在众人面上一一扫过。她动用了神通，人人都觉得她双目中神光凌厉，盯在自己脸上如有针扎，忍不住垂下了，耳边只听她：“今晚的灵茶，是谁泡制的？”

宁小闲神一动，拉过他的腕脉，渡过去神力在他内细细探查一番，才恍然：“你的直觉没错，果然是中了幼鹿散。这药炼制不易，无无味，只对人类起作用，但修士也容易在不知不觉中被暗算，中毒之后就像刚刚生的幼鹿，连气力都不大能使得来，神通威力也骤减。”她面沉了下来“只是有一样：绵鹿散不靠空气传播，只能下在之中。你们当中，有细。”

而宁记和所有大型商会一样，除了给雇佣来的修士发薪酬之外，还会不定期地发放一小福利。比如炼坊可能给雇员发放一些火炭石，布店的员工容易拿到打了折的或者直接就是白送的布匹。宁记药参行，则是每隔三天都会给当班守夜的护卫泡两壶灵茶饮用。这东西放全大陆就没人不需要，但宁记本就是卖这个起家的，所以泡这么一儿灵茶给护卫，算起来成本其实很低廉了。

了起来：“速回。”往桌上扔了一锭银，走人。

中京这型城市面积太大，哪怕他们用饭的地方离内城很近，以碧金睛疵兽的脚程，也足足跑了半个多时辰才赶到宁记的药参行里。杨掌柜已将这里的伙计和护卫全召集起来留在厢房之中，失窃和打斗的现场却保持完好，等东家来验。宁小闲既说不报官，他就将前后院门都关闭，左邻右舍哪怕是早先听到了风草动，也窥探不得。

宁小闲叹了气：“看来是没有了。”随后伸一踢——

药参行前院售卖零药，而后院有很宽敞的门、院也很大——这都是为了装卸货方便，除了库房重地之外，还有伙计和护卫住的厢房若间。库房大门外设置了好几个力结界，既有防盗作用，一被打破也会惊动杨掌柜等人。此刻库房大门当然是已被打开了，除了灵茶全消失不见之外，里面其他东西居然还基本保持整齐，看来盗匪也知时机宝贵，就不浪费时间在翻箱倒柜之上了。

所有人看那伙计的光，顿时都像看死人了。宁小闲两步走到他边上，和声问：“你还有什么遗言没？”

这伙计只是凡人，谁都不认为盗匪会让他知更多内幕。他听了这话，知自己死期已至，又不知要如何辩解，抖得像筛糠似的，上下牙打了会儿架，一个字都说不来。

她这个论断说来，大家面上倒没甚惊讶之。毕竟有些脑的人也能猜到，那伙盗对药参行的结构和人员了若指掌，必定是有内鬼作祟，现在内鬼给大伙儿下|药有什么稀奇？然而知是一码事，能将这人找来就又是另一码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