汨罗走在前面，偶尔低避让上的木梁，但腰背还是得笔直。宁小闲望着他的背影，不知怎地想到的却是他小时候的模样，那个漂亮得惊人，里却写满了倔的童。

他音质很好，这声音若有若无，听在耳中就像有人拿着羽挠动心肝，儿地：“你没有什么想问我的？”他生来好面，可是两次三番在她面前失态，他自己居然都不在意了。习惯真是个可怕的东西。

“…那？”无语了。

她想说，那个时候的汨罗看起来比现在可多了嘛。

“令堂不好么？”不然怎么早亡？可是话说回来，奉天府里什么灵药没有？既然得老府主，就是个病人也能养得活蹦了。

汨罗直言不讳：“在小院当中，你又救了我一命。”否则风闻伯和九幽分的算计，应该能够得逞。算起来，这姑娘前后救他两次了，真是奇特的缘份。

她眨了眨：“正是，府主大人的命必定是值钱的。你可要好好想想怎么偿还这次救命之恩才好。”

这家伙明显是走路无趣，想跟她聊天了，所以宁小闲想了想，试探地问：“你的娘亲好漂亮。”人她见得多了，她自己也在不断蜕变中，可是她知自己永远不会拥有汨罗母亲那般“温柔娴静”的特质，那是如诗如画一样的好啊。奉天府的老府主她没有亲见，不予置评，但汨罗想必也是遗传了她的好相貌，才长得这样倾国倾城。

结果汨罗摇：“不，她原本还有几分孱弱，可是生产之后惟恐丢下我一人，反而越养越好。并且产后父亲很少来看望她，她心情就更好了。”

汨罗像是背后长了睛，突然：“在想什么？”

地面不仅而且凹凸不平，中途还遇上三、四次底塌陷，不过对两人而言，这些都算不得什么阻碍。

汨罗似是轻笑一声，但她不确定，随后听他低低：“于她却不是什么好事。我父亲就是相中了她的貌，才将她收在边。她不喜张扬，也不喜我父亲，你在驰明城里见到的小楼，就是母亲有了之后被安置的所在。”

若换了其他人，或许就要问她在厢房中遇见了什么人。不过汨罗只字未提，很是贴心。

“啊，什么？”她正在神游外。

汨罗站定了，盯住指尖的火苗，望见它往一侧微微倾斜，这才满意：“有风。看来这地没有坍塌。”

空气能动，就说明前方有。

宁小闲立刻想起了驰明城里雕梁画栋的小楼，汨罗那个温婉的娘亲，在里面听过了多少场雨？在这片人类地位卑微的大陆，相同版本的故事也不知上演了多少回。

尖，就有一小撮红火燃起，驱走黑暗。两人看这条通居然挖得相对宽敞，大约能容四人并行，显然当年挖这地的城主考虑到逃难时要携家带，地不能挖得过窄，免得耽误逃亡速度。不过当时挖得再结实，这么百余年过去了没有人定期维护，岩砂也掉落下来，都是坑，不过排设施依旧发挥作用，否则这里早成地下河了。

她吓了一：“唔？没有。”她不多说。向其他男表示同情，太容易引起对方的误会和好，这错误她可不想再犯了。

汨罗低笑一声。果然她的反应总是与众不同，换了别的女，说不定就连摆双手，直称小事一桩，绝不会像她这样挖空了心思想给自己谋好。

“我六岁那年夏天，天上连着下了大半个月的暴雨，驰、明二河上游位暴涨，结果发起了数百年不遇的大，淹坏了整个城池。驰明城自然住不下去了，娘亲只好带着我逃离患。她心思细腻，察觉了某些端倪，因此自行一路，让心腹侍卫带着我另走一路。果然中途就遇上了劫匪，娘亲和几个护卫都被杀，只有我这一路安全

他突然：“多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