豺狗的声音咻咻咻，泥鳅的声音唧唧唧，谁也听不见，只有大能听见，大啊大，你就好好饱一饱福吧，福耳福鼻福都要享到，禾三说男人的福都在一条螺上。你还没长呢，长了再享男人的福吧，这话我不记得是谁告诉我的了。豺狗咻咻地说，小泥鳅你这小泥鳅小泥鳅窝太迷人了真多，泥鳅唧唧地说，溜不溜，豺狗说溜，泥鳅说不，豺狗说得像狗婆×，香不香，香，酥不酥，酥，麻不麻，麻。豺狗咬牙切齿地说你这酥×香×麻×狗婆×，我日死你，你家青蛙太有福气了。线儿问，跟五儿比起来怎么样？禾三说，比她香比她酥比她麻。

我常常梦见自己变成了禾三，我长成了他的个，走路也像一条豺狗，最重要的是我的东西长得跟他的一样一样长，在梦里得像一铁，但我的脸还是自己的脸，一都没变。线儿没有老，穿红着绿抹香，五儿也没有老，五儿生了一个儿，长得跟禾三像，五儿的坨更抖了，腰也见，双兰的老公得肺病死了，双兰跟谁都睡。

我见过狗婆×，我不明白这跟香酥麻有什么关系，粑才香呢，炸搞条才酥呢，锅才麻辣呢，等我长大了我一定要跟线儿睡上一觉。

禾三走路像一只豺狗，往前伸，脚飞快，睛看女人，又像笑又不像笑。豺狗的鼻尖，哪里有一闻就知了。禾三的鼻用来闻女人，他的睛半眯着，鼻一动一动的，脸扭到纫店里，但他没有停，一直走，在兽医站门一闪就不见了。线儿说你是天我就是地，天一下雨地就了。线儿睁睁就变成了一条泥鳅，她溜到纫店的后门，在一片萝卜地里闪呀闪呀的，她的光溜溜腻腻散发一腥气，腥裹着甜，甜裹着腥，萝卜的叶也沾上了腥甜的气味。线儿火腥腥甜甜地躺到了兽医站后院的木板床上，他们为什么要到兽医站去呢？后院的房是谁的呢？

们没兽医站的时候我先在纫店门看到线儿，她穿了一件白底细红格的衣服，卡着腰，鼓鼓的看上去有五儿的坨大。我隐约知她跟禾三叔的事，于是蹲在纫店斜对过的打铁铺门，等着看他过来。我上着一旧草帽，谁都看不见我。

后院里的气味更加腥甜，猪羊的大粪味和青草的新鲜味混杂其中，这些气味变成了火，两个人火烧火燎的从前门和后门到了院里，一一太像电视里的动画了。两三，三下两下半载都没有了，光线太暗了，太了，门太窄了，看不清。但可能全衣服都脱光了，不然怎么会看见线儿火的隔肢窝，不然线儿火怎么会像着火似的叫起来。泥鳅叫起来了，豺狗也叫起来了，两人的嘴张得大大的，泥鳅和豺狗缠在了一起，一个光溜一个糙，一个一个，两个人互相揪着掐着，像是要拼个你死我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