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心一慌，又开始想办法。他决定哼几支童谣，给公猪眠。他哼：唔——唔～～我伢儿困醒了——一想不对，又改为：唔——唔～～猪儿困醒了。这样一来，困意就像波似的，一波一波地往大上涌，从脚底上来，到，到腰，一直到，全的都重得抬不起来了。

次放一，豆秸在烘炉肚里燃烧，久不久啪的一声响，那是没有剥尽的豆炸开了。

豆秸可以用来烤蚂蚱。

如果把麦秆绑在猪尾上，解开拴它的绳，再着火，像发火箭一样，细胖的公猪就会发疯，呼呼直窜，后面火光冲天，烟，然后一扎塘里，兹的一声，这比把它的尾砍掉有趣得多。

但是到都没有蚂蚱，火车也死了。

细胖从连店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太正在下山，只有屋和树还有光，他隔着老远看到泡桐树下有两堆影，以为是哪家的母猪自己来找他的公猪，走近一看，原来不是母猪，而是大。

我虽在十八岁以下，但我既不是女的，也不是母猪，所以细胖只我一下就走了。

我脑袋里的瘤好象看见了猪的火光，它们像电视里的烟，开放在王榨无聊的天空上，一朵一朵又一朵，五颜六，光辉灿烂。而且，阵阵气从我的耳朵掠过，直奔猪。

它又咬人又会用蹄刨土迷我睛，这狗日的，我让它吃蒙汗药。本来我已经把这药忘了，那次药鱼，我偷偷了藏在柴屋里，睡了几觉差睡忘了，全靠脑里的瘤才想起来。

他了门，来到了泡桐树下，公猪在，细胖不在，形势大好，细胖又去连店看光录象了。猪看见了红薯，但它看不见红薯里面的药，所以它三两就把生红薯吃肚里去了。大蹲在旁边等，一等二等，猪的脑袋不但没有搭拉下来，反而目光灼灼，虎视眈眈，有像等着他的第二块红薯，又有像捉摸他的心思。

如果我是一母猪，细胖有可能觉得更有趣，他会很多烟，到母猪的脸、、坨上，我亲看到过他耐心地蹲在母猪跟前，叫它小娘、小，一边叫一边烟，还一边抚摸猪背，然后冷不防用烟母猪的，把母猪得直。

夏天的时候，我跟火车逮了好些蚂蚱，用竹签串起来烤，肚焦黄，四肢炭黑，吃起来跟炸蚕蛹差不多。那次用的是麦秆，豆秸比麦秆好烧。

我首先看我的手心，本就没有蚂蚱，只有烟灰和一个红印。细胖笑着说，我以为哪只母猪来找我家公猪了。

细胖不认为这样有什么不好，调戏一母猪和调戏一个女人一样，都是喜，看得起。他说，我就不搞线儿，一个老×，有什么好的，我要是当了治保主任，专找十八岁以下的。

大这个狗日的，脑袋装着五个瘤，手上抓着一只红薯，决心把一只公猪变成一枚火箭。

我从床底下找到了一片黄麻，这是她往年用来纳鞋底用的。我把黄麻撕成三，团成圈藏在袋里，又挑了一只红薯，挖一个很小的，鱼药，再封死。我发现自己的手艺很不错，除了人，牲畜断然看不来有名堂。一个笨人能否成为一个能工巧匠，我觉得是有可能的，关键是要不断发现有趣的事。

我歪在树下正睡得香，嘴里着，发上沾着麦秸秆，细胖觉得我的样比较有趣，就着烟，他先上一大，往我脸上。这样我就梦见自己和火车正在烤蚂蚱，刚刚着麦秸秆，火车使劲一，烟就冲到了我的睛里。我正要躲开，火车又把烟了我的鼻，与此同时，他把一只烤得焦黄的蚂蚱放到了我的手心，一下把我醒了。

为了看到壮观的一幕，我终于想了办法。让它吃鱼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