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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节(2/4)

少年看看杯,一喝了下去,脸上飞红了。这个少年羞涩天真的脸容,让她看呆了。她以前是小学教师,还到一个孤儿院代过课,虽然孩们可,但着实觉得男童实在吵闹的慌,有一次甚至故意大冷天在门前泼,让她一跤,她装作不在乎,心里却很恼火。因为有那么一经验,她很不想自己有孩。在她多次“恋”中,她的不育,而且她对不育似乎反而兴的态度,让男人们都觉得这女情不够贤淑,而男人却是要传宗接代的女人。她回想自己第一次恋,他与她分手时,一个男人家哭成泪人。而她呢,哭也哭,但时间一长,就淡忘了,谈不上伤心。第二次恋到了应当结婚时,双方都停住了:男人等着等着,看她就是怀不上,也就理直气壮地离开了,她觉得连被抛弃的权利都没有。至于山崎――她的思绪在这个名字前打住――他们不是恋:“遇上”这个日本导演时,她早已不会上任何男人了。

“你摸了,到都摸了,”玉一把抓住他,毫不留情地说。“你还让我摸你:你差一就像炸弹要爆炸了。”

“那么你的酒?”玉说。

“怕什么?”她问。

“你去防空吗?”玉问他,却没有等他回答,自己说了下去:“我先前在小学教过书,考满映,多少年,一直让我给李香兰小――就是山――当中国话的音演员,当远景背景的替演员,还有危险场面。只要不拍到脸的镜,就是我演。有的脸看不清的无镜,哪怕是正面,也是我演。人家是大明星,大红人,忙!”

少年看着她的笑容,傻住了,不知说什么好。“你怎么,我也怎么。”

“就刚才我走开这么一会儿?”

“你那时注意我了?”少年惊喜地问“‘

“我真怕。”少年想回他的手,但是玉这时反倒比先前握得,她担心自己会改变主意。

少年多半是个男,她明白,以前都是男人发疯,她尽量自持。这个男人不会任何主动的事,但是两人不能再这样张下去,连屋里的空气都打了个结,难受得透不气了。惟一的办法,她来解开这结。这么一想,她就想走开。

脸上笑着,手放开了。心里对自己说,停止吧,现在一切还来得及。她准备照这个想法说了,可是她却说:“瞧你这样,怎么就跟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样一样。”

“怕你不再现。”

“其实防空倒是个好地方,”玉鼓起勇气,握住他的手,她觉得是她的手在颤抖,也可能是他的手在颤抖。

“我现在也不怕!”少年着嘴。“要你去那儿,也是为你好。”

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也没什么不好:我不是日本人,这仗就打不到我们上。”她想起少年的话,决地说:“哎,凭什么要我躲防空?”

她真的站起来,往卫生间去。关上门,去看门后面挂着的一个圆镜,上面的气已滴成一线往下淌,她伸手去抹了抹。镜里的人,像是她,又不是她。她取过骨梳,慢慢梳着发,这几分钟,她把前生后世都梳了一个遍似的。这个世界正在崩坍,凭什么她不能喜一个男人,哪怕这个男人是一个少年?她记起少年说,他就是那个调的小男孩,在那个沉闷的孤儿院。她摸摸自己的脸,终于搁下骨梳,打开门,静静地走来,静静地经过自己的坐位,坐到少年边。

“我在哪里,你也在哪里?”玉微笑地问少年。

的“烧酒”他不喜那味,绕过自己面前的酒杯,可玉拿过酒瓶,给他斟上了。

“别怕,”玉偏在他的耳边说。“在防空里你就一都不怕。你那么死拉活扯地要我去那里。”

“如果是中国话,就是我唱。后来,要我一句一句教她中国话唱词,直到她会自己唱为止。”

“她的歌也是你代唱?”少年好奇地问。

她从来不知少年可以如此让她心动,刚才无意中在卫生间瞧见他一小的样,她险些眩过去。想起防空里的情景,她的心又乒乒地了起来,觉得无法把持住自己了。

这下少年再也无法忍受,他把玉推开,不兴地说:“你欺负我!你作我!”

举起杯,碰了一下少年的杯,刚要说什么,突然,警报又响起来。他们就什么也不说,喝了一,少年呛了起来,但是玉喝一,却觉得很满意,一就喝完了杯里的烈酒。

少年

两人开始吃菜,可是玉没胃。这既饥饿吃不下去的觉,是以前从未有过的现象。她的心开始,她脸和嘴变得红,不知该怎么办才是。她已经很久很久,很多年了,没有这样的觉,她兴奋得了。

“我也不去防空,”少年说“你不去我就不去。”

少年想想,说“那么,凭什么让她大明星?”

“我没有摸!”少年抗议,要起来。

“当然,我该谢谢你才是。”玉轻轻对着他的耳朵说,嘴几乎着他的脸颊“你就是不怕摸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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