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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节(2/2)

少年没有离开。

他转过,看到同样的字,用红胭脂写的,在另一面墙上。

老人摇摇,问了街坊,都说没有见过。

摇摇,他跨过燃成黑炭的一大块木,到墙前,拾起一块黑炭,又写下一句话。

只有一令他欣,他的预是对的:玉不在那艘沉没的船上,也不在任何不幸死亡的人群中。但是她肯定也不知他被关的地方:他听监牢的班长说过,他是特殊犯人,不让探望,不向任何人漏他被关的地方。玉如果在他释放前找到长,人们都会告诉他,他被押解到西伯利亚去了。

老人写:“战后混,没有人注意来往的人。”

一串声的声音陡然响起,似乎亡灵有魂。少年吓了一大,慌忙之中发现,是他的左手臂不经意地搁在琴键上。

不知在这里等了多久?但等到绝望了,离开之时,她还是信他会渡海来此地寻找她。他鼻一酸,与刚才那忍着的悲伤立即化为一,在他中涌动。他使劲忍住不让泪掉下来。这一刹那,他到她离他好近。他转移视线:远船往岸上驶来,自由地呜叫,海鸥们纷纷坠落在废墟上寻,那专心劲儿,雷也动摇不了。

在最后一天,炸弹命中了山崎的家。那天他母亲带着弟媳及孩共五,躲在园的防空里,一枚爆炸弹把房连防空带人炸成了碎片,没有一个生还。

他问:“这家人还有亲戚来看望过吗?”

“看到有一个女――山崎的妻――来过吗?”

我回长去找你

狱后,怕遇到麻烦,没有去找熟人,实际上他也没有熟人。惟一看到他的,是满映厂看门老。他知这个看门老活不长,没有这个本领天天抢到一把米。那么,如果玉在他狱后到达长,一样无找他。如果她后来再去录音棚的话,才可能知他来日本。这个世界太大,他们两个人太小,又是两个无亲无故的人,他应当怎么寻找呢?

他看着那台炸毁的钢琴,山崎的模样清晰地浮现在前:穿着燕尾服,着白手的手,傲慢地向他举起来“你,大笨,你给我站在门,好好听着!”少年一回不害怕他,不讨厌他。他的母亲,自然也有他一样的脸,一个长年等待儿归来的女人的脸,必然是最丽的。

真聪明,知留下字迹,知如果他找来,没法找任何人打听,却能看到留言。看到这些字迹,他几乎已经摸到玉的肌肤,已经能跟她说上话。在没有找到本人之前,这就是最好的觉。已经很久了,没有过这样的幸福。

他再翻过断墙,看到同样的字,用笔写的,各材料写的,依然是那几个苗条的字。本已疲力竭的他,突然来了力气,他更加小心地察看,终于发现一个断椅下压着一块白布,他取来一看,上面也是同样的字,这是一条手绢,他的手绢,那天他给玉用来沾酒,她扭伤的脚踝的。的确是她,她还活着。他的手一阵颤抖,想不到她一直把这手绢保存,并且一直带到边。

压,但是已经没有原弹。8月13日-14日,动一千六百架飞机猛炸东京。但东京已经连续炸了两年,除了皇之外,只有个别房还站在原地。实在找不到打得疼的目标,14日下午,漫天乌鸦般的机群掠过东京,转而轰炸至今“没有炸透”的郊区城市熊谷、伊势崎。B-29s扔下连串的爆炸弹,隆隆的爆炸声,一直响到15日天皇广播宣读投降诏书才停息。

但这不是他为山崎家人命运悲伤的时候,他心急火燎:原先有个目标可找玉,现在这个目标成了空无一的大弹坑!少年从袋里掏一张折叠的纸片,再次对,没有错:山崎导演的老家正好被炸得粉碎,而且是在世界大战结束的那一天。

他坐在石坎上,面对沉沉的天光。他已经习惯了绝望,反而不容易绝望。他走废墟堆里,用一断木翻拣碎砖断瓦,他渐渐走了原来房的后。一面碎镜映着天,他走过时,把他的影投来。看来这里曾经是山崎母亲的梳妆室,有一台钢琴被炸掉一半。突然,他看到墙上有字,用铅笔写的,绢秀的中文。怕风雨打去,铅笔重重描过:

他把玉的手绢贴在脸上,坐下来,发呆。突然站起来,拿铅笔在墙上划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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