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以买市中心闹中取静装修复式外销房，他还可以买开起来虎虎生风的车。然后，培祯就会自己，培祯的情就会守在豪华的房和车里，属于陆文。

陆文豁然开朗。他兴地将手大衣袋，摸到一个小盒——呵，那是从香港给女孩带的礼，竟然忘了给她。

他去医疗械店里买了一型号完整的手术刀，他准备在情人节的夜晚，将自己的心剜来，换培祯的情。临发前，陆文将一个的小盒放大衣袋里，心里暗暗提醒自己：这次千万别忘了把礼给那女孩。

女孩一直陪陆文走到他家楼下，女孩默默地看了好一会陆文，象是在期待着什么。陆文满脑都是将肢放存款机，大卸八块，血一片。

陆文茫然地回家。

当陆文回来后将左手小指放存款机后，那神奇的女孩便又现了。她替他包扎的时候，他问她：“除了手指，存款机还要什么？”

5

但是很奇怪，这卡，怎么刷，也刷不爆。

圣诞前夕，培祯想去香港购，陆文主动请缨作陪。去之前，陆文致电银行要求临时提信用额度。陆文渐渐明白培祯的喜好，陆文知，怎样这个女人才算得正合其味。她要的是如，而不是细长。陆文想，既然来了，就要把卡刷爆才对得起培祯。

陆文问正在给自己包扎的女孩。女孩将陆文的银行卡放存款机，查询余额。个、十、百、千、万、十万、百万…陆文，重数：个、十、百、千、万、十万、百万…

陆文将心存存款机后，女孩现了。陆文忽然有了些迷惑，他用心换来的培祯的情，究竟是怎样的？是培祯立当下的一个情款款的电话，还是待会一到家，就可以看见培祯给自己被窝？

钱也得有些心不在焉。培祯笑着问陆文：“升职了？加薪啦？”陆文。培祯的脸上顿时绽放了一朵大丽，投陆文的怀抱。

可是，陆文为什么会觉得空落落的呢？

反正有得是机会！陆文这样想。

培祯在家等他。一上来便给他一个满怀的拥抱、一段绵长的亲吻。培祯的手摸陆文的大衣袋里——哎呀，这是什么？你买给我的？太可了。

他怎么会忘记呢？如果他记得把礼给女孩，女孩便不会觉得他如此绝情负义没心没肝。女孩会教陆文，每天存些发到自动存款机里，月都比上班可观得多。女孩还会教陆文，趾甲也可以存存款机里换些零。如果要带培祯去旅行，可以多积些泪作为换获得旅费…钱是外，用外来换便可以了。用心来换五百万，太亏了。

太古广场的天咖啡店里，一光在陆文的手上。陆文看了看自己右手的断指，他想他知回去后该怎么。

放一个肾去，说不定里多三十万，买房首付就够了。亦或是把无名指也放去，脚指貌似用也不大…人总有无用的累赘。长着也多余，不如变卖掉。

是这个的小发夹，陆文好多次带在边，却忘了给那个女孩。

陆文从来不是一个除了自己喜的女人便目中无人的男人。他希望人和人之间应该尽可能地温情款款一些。他想他剜下自己的心后，那个女孩便又会现来帮自己包扎伤——她会不会是类似于存款机护士之类的神奇人？不怎样，都要谢谢她。没有她，自己不可能得这么生机、满负厚望。

6

培祯推了推陷沉思的陆文：“亲的，刚才那件风衣的拉链款式太老了，我想重新买一件。”陆文有求必应。可心底里到底是有悲哀的——我最最亲的培祯，你可以挂念着一件风衣的拉链，却到现在都没有发现，我残断的小指。

陆文只是忘了把小礼给女孩。女孩一直心仪陆文，一个人，只要得到他一心的回馈，便觉得这份至少值得。可是陆文忘记了！忘记了一件小礼，于是便失去了整颗心。这是陆文亏得最大的一笔买卖。

陆文的心，变成了五百多万的存款。

他怎么觉得，从前日思夜想抱得人归的理想，如今实现，却无甚喜？

陆文对女孩说再见，便转准备上楼。女孩忽然在他后说：“把心存去，直接得到你的那个女人，净利落，岂不痛快？”

陆文决定把心存机，把情取来。这听起来，有象兑换外汇。以一定的汇率来算，陆文觉得自己一颗心的价值未免也太被估了。他以为，世上再没有比培祯的情再来得值钱的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