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纱没答应杜维什么，但一切都在浅浅行。杜维喜送女人东西，大衣、鞋，甚至发饰。他偏好红，喜黑暗，和明纱坐在任何暧昧的地方，喁喁攀谈。情和明纱想象的不大，只是稍稍忍耐一男人的怪僻。

“我送你回去吧。”

而汤钰的目光却越过杜维，死死地看着床上一红裙的明纱，脸上浮起莫名地畏惧。她突然指着杜维颤抖地说：“你…你有病，你这个疯！”

“我你。”

“说你我，就有礼送。”

杜维腻在旁，明纱轻轻抚着他的，看不半白日严苛的模样。

明纱坐在空寂的房间里，一时反应不来刚才发生了什么？她扶着电脑桌站起来。微微的晃动让桌上的屏幕亮了。原来电脑一直没关，只是屏幕自动关闭了。明纱静静地看着亮起的桌面，是一个微笑的女人，不是汤钰，也不是自己。

是汤钰，明纱轻笑着把侧在一边。杜维尴尬的拉起她，随手推开一个房间“先等等我。”

明纱觉得就是场闹剧，自己却莫名地成了主角。而车窗的汤钰却电似的松开了手，震惊的看着杜维“你…说什么？”

车尖啸着窜了去。“砰”地一声，一块石砸上尾窗，瞬间织起支离繁密的蛛网。

“你不要当我是易欣那么好欺负！她可以自杀便宜了你，我不会！”

“杜维！你个疯，你想唬谁，你以为怕你吗…”汤钰的叫声退得很快。明纱和杜维沉默地坐在车里。

杜维的第二件礼，是条酒红的雪纺裙。明纱比在前，不知应不应该穿上。她发现自己开始喜昼夜不一的杜维，游走在理智与暧昧之间。只是看着魂不散的汤钰，明纱怕那是自己未来的结局。对于男人，情走的和来时一样快，明纱知这个理。她站在镜前，褪去上的睡衣，柔白的前，起伏着一片梅般的胎记，炫目的红。明纱笑了，拿起有酒红的裙穿在上。情有时需要一勇气和不顾一切。

明纱从门中看见汤钰跌跌撞撞地走客厅。她忽然发现桌上两只脚伶仃的酒杯，尖厉地笑起来“有客人啊？杜先生。”

“我们已经分手了。”

汤钰慌地跑了去。杜维看着她异常地神情，还是追了门外。

“今天是情人节你知吗？你为什么不来找我。”汤钰喝了酒，歪斜地推开挡在门前的杜维。

4

情人节的城市，冷凛冽的空气里弥漫着巧克力的甜腻。明纱第一次到杜维家，满是他送的“礼”宽敞的大厅里只燃了蜡烛，一豆微光散着草香。

门铃和捶门的声音闯了来“杜维，你给我开门！我知你在里面。”

这三个字来的太快，杜维一憷，才恍恍地笑了。他的手术般的转一枚银亮的指环，嵌着一克拉的冷钻，杜维缓缓明纱的中指，昏暗中星光灼目。明纱有突如其来的意外。杜维倒了酒，放在明纱的手上。

向明纱“对不起，别理她。”

“你很喜送女人礼吗？”

文件夹里存着几百张易欣的照片，明纱一张一张的翻着。易欣一定钟红，殷红的围巾，酒红的裙…明纱发现每一张照片都有似曾相识的影。忽然一枚指环跃上屏幕，琉璃的戒面闪耀着一克拉的光芒，稳稳地在易欣的中指。明纱手上一寒，鼠标脱掉在地上。她终于明白了汤钰为什么看到她会莫名的恐惧。是礼！杜维所有的礼，竟然都是易欣生前的遗。明纱觉得自己全都在散发着腐尸的味，让她呕。她慌地站了起来，却猛然撞在了杜维的上。不知什么时候他已经回来了，悄无声息地站在后。

“来！”

门轰然地被推开了，明纱倒退着跌到在床上。杜维仓惶地挡在门前“和她没有关系，你！”

那该是汤钰中那个死去的易欣吧，明纱暗暗猜度，忍不住去检索电脑中的文档。在一个黄的文件夹下，她看见了易欣的名字。明纱的心里有些冷，隐隐地不安起伏不定。

“我只喜送给你。”

车在一盏寂寥的路灯下停下来。明纱默默地走了，杜维扶着方向盘，一直看着明纱的背影淡稠密的夜中。

客厅的灯亮了，和着汤钰嚣张的叫声一并从虚掩的门中挤来。

她的目光四周游走，最终落在明纱藏的房间。明纱慌忙掩门，却已来不急了。

“不用了，你停在路边，我自己回去。”

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