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到父亲边，说："没有关系。北方老不下不是他们聪明，而是他们那里天气不好，冬天刚刚过去又回来了一次。"

这事是书记官翁波意西告诉我的。

就在这天下午，传来确实的消息。

晚上，好奇心没有得到满足的我，在果园里散步。

"哥哥说那些人都是才，他笑我。"

北方传来的好消息使哥哥生气。在过去，我会想，不过是一个聪明人偶然的错误罢了。想完了，仍然安心当我的傻。而这天不行。就在我走向哥哥，我亲的兄长时，心里隐隐知这样不对，但我还是说："你不要难过，麦其家的好事来了你却要难过，人家会说你不是麦其家的人。"

父亲告诉我，土司跟土司永远不会成为朋友。所以，有几个忠心耿耿的才朋友不是坏事。这是麦其土司第一次郑重其事地对傻瓜儿讲话。第一次把他的手放在我肩上，而不是上。

哥哥了我一个耳光，我向后倒在了地上。也就是这一天，我发现自己上的痛觉并不发达，脆就不知什么是痛。过去，我也有痛的时候，比如，自己摔在地上了，再比如，被以前的卓玛和现在的塔娜掐了一把。但却没有人打过我。我是说从来没有人怀着仇恨打过我。我是说人家带着仇恨竟然打不痛我。

找了一天，也没有人肯打我。这样，我在刚刚证明了自己有时也很聪明时重新成了众人的笑柄。我楼上楼下地找人打我。父亲不打，母亲也是一样。书记翁波意西笑着对我摇，在纸上写下一句话。我叫门喇嘛念给我听。纸上是这样写的："我失去了，可不想再失去双手。再说，我也不是你家的行刑人。"他的话闪电一样照亮了我的脑。

太太说："他是对的，就像当初我叫你接受黄特派员的一样是对的。"母亲的侍女告诉我，太太对土司说："你的大儿才会叫你心。"

果园里有一甜泉，富寨里的都是从这里由女们背去的。下人们背

这一天，我到找人，要证实一下，人家怀着仇恨就打不痛我。

严重的霜冻使北方的几个土司没办法时下粮，他们就只好改生长期较短的罂粟了。消息传来，麦其一家上上下下都十分兴。只有两个人例外。对三太太央宗来说，麦其家发生什么事情好像都跟她没什么关系。她的存在好像仅仅就为了隔三差五和土司睡上一觉。对此，大家都已经习以为常了。反常的是哥哥。他总是在为麦其家取得胜利而努力，但是，这一天，北方传来对我们有利的消息时，他却一也不兴。因为这件事证明了在需要计谋，需要动脑时，他还不如傻弟弟。这样的事情不止一次现了。所以，他才在传来了好消息时黯然神伤。有一天，我专门对他说，那次选择粮并不是因为塔娜对我说了什么。我说："哥哥你说得对，那个女人是很蠢的，她要我说罂粟，我知她蠢，所以我说了粮。"这句叫哥哥加倍生气的话不是我有意要说的，不是，这恰恰是我傻脑袋发的结果。

那天，我命令加上恳求，小尔依已经举起鞭了。可是老行刑人冲了上来，对他儿举起了鞭。我还以为惨叫一声的是我，却看到小尔依抱着脑袋在地上了。这时。几个家丁冲了来。他们是土司派来跟在后保护我的，要看看有哪个下人敢犯上作，在太岁上动土。索郎泽郎对我向来言听计从，但今天就是他也没有那个胆量。无奈，我只好再去求哥哥，把鞭到他手上。哥哥拿着鞭，气得浑战抖。我说："你就狠狠打，解解你心的气吧。"我还说，"母亲说了，我将来还要在你手下吃饭。"

我找到父亲。

他说："为什么？我为什么要打你？再说，我怎么会恨自己的儿？"

我开始不住自己了。

大少爷把鞭扔到地上，抓着自己的发大叫："从我这里开，你这个装傻的杂！"

了傻的胡言语。他走到太太烟榻旁，对她说："你儿叫我心了。"

父亲没有正面回答我，而是说："我看你的朋友对你很尽心。我们虽然是土司，是这条河两岸土地上的王，但我们还是要很多朋友，各各样的朋友。我看到了你有各各样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