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诚实的傻子。"
我说:"是的,我是。"
她伸出一只手放在我的手里,这只手柔软而冰凉,她问:"你同意了?"
"同意什么?"
"借给我母亲粮食。"
"同意了。"
我的脑袋里正像水开锅一样,咕咕冒泡,怎么知道同意与不同意的区别。她的手玉石一样冰凉。她的到肯定的回答,就把另一只手也交到了我手里。这只手是滚烫的,像团火一样。她对我笑了一下。这才转过脸对她母亲说:"请你们出去。"
她的土司母亲和侍女们就退出去了。
帐篷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了。
地下,两张地毯之间生长出一些小黄花,我不敢看她,一只眼睛看着那些细碎的花朵,一只眼睛看着两双握在一起的手。这时,她突然哭出声来,说:"你配不上我,你是配不上我的。"
我知道这个,所以,才不敢贸然抬头看她。
她只哭了几声,半倚半靠在我身上,说:"你不是使我倾心的人,你抓不住我的心,你不能使我成为忠贞的女人,但现在,我是你的女人了,抱着我吧。"
她这几句话使我的心既狂喜又痛楚,我紧紧地把她抱在了怀里,像紧抱着自己的命运。就在这时,我突然明白,就是以一个傻子的眼光来看,这个世界也不是完美无缺的。这个世界上任何东西都是这样,你不要它,它就好好地在那里,保持着它的完整,它的纯粹,一旦到了手中,你就会发现,自己没有全部得到。即便这样,我还是十分幸福,把可心可意的美人抱在怀里,把眼睛对着她的眼睛,把嘴唇贴向她的嘴唇,我是这个世界上最最幸福的人了。我说:"看,你把我变成一个傻子,连话都不会说了。"
这句话竟把塔娜惹笑了:"变傻了?难道你不是远近有名的傻子吗?"
她举起手,挡住我正要吻下去的嘴,自言自语说,"谁知道呢,也许你是个特别有趣的男人。"
她让我吻了她。当我把手伸向那酥胸,她站起来,理理衣服,说:"起来,我们出去,取粮食去吧。"
此时此刻的我,不要说脑子,就是血液里,骨头里都充满了爱情的泡泡,晕晕乎乎跟着她出去了。我已经和她建立了某种关系,什么关系呢,我不知道。女土司把我的人放了。一行人往我们的堡垒-边界上的粮仓走去。我和塔娜并马走在队伍最前面。后面是女土司,再后面是茸贡家的侍女和我的两个小厮。
看见这情景,管家吃惊得张大了嘴巴。
我叫他打开粮仓,他吃惊的嘴巴张得更大了。
他把我拉到一边,说:"可是,少爷,你知道老爷说过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