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不要说了,就把看到的记下来,不也是历史吗?"
在哪里,哪里就有病。"
书记官认真地看了看我哥哥的脸,又认真地看了看土司的脸,知自己又要失去
了。他还看了我一
。但他没有
是因为我而失去
的表情。书记官的脸变得比纸还白,对我说话时,声音也嘶哑了:"少爷,你失去的更多还是我失去的更多?""是你,没有人两次成为哑吧。"
书记官门时,几大滴
泪从母亲
里落下来,叭叭嗒嗒落在了地上。土司太太对书记官说:"你记下土司的话。"
书记官涨红了脸,冲着我大叫:"你知什么是历史?历史就要告诉人什么是对,什么是错。这就是历史!"
这句话,是他下楼受刑时回说的。他后来还说了些什么,但一
风刮来,把声音刮跑了,我们都没有听到。哥哥也跟着他下楼
土司冷笑了:"你嘴里又长了?你又说话了?你会把刚长
来的
丢掉的。"
土司举起手,说:"叫我说下去吧。你要不是那么傻,你的哥哥不是那么聪明,我不会这么快又老又累又病的,你们的父亲已经有好多个晚上睡不着觉了。"土司把垂得很低,一双手捂住
睛,话说得很快,好像一旦中断就再也没有力量重新开始了。
我想,一个人怎么会在一夜之间就变成这个样。我问:"父亲怎么一下就累了,老了,又病了?怎么这几样东西一起来了?"
土司太太张大了嘴望着书记官。
土司宣布,他要逊位了!
土司大叫起来:"我们家的事关你什么相?!"
他的声音很低,但对我们每个人来说,都太响亮了。"总之,一句话,"他说,"我要在活着的时候把土司的位置让来,让给合法的继承人,我的大儿
旦真贡布。"
"我要你的命。"
我俩说话时,行刑人已经等在楼下了。我不愿看他再次受刑,就在楼上和他告别。他用大家都听得见的声音对我漂亮的妻说:"太太,不要为你丈夫担心,不要觉得没有希望,自认聪明的人总会犯下错误的!"
塔娜问:"不成为麦其土司的人就
当茸贡土司?"
他说,因为众所周知的原因,也为了他自己的心里的原因,他要逊位了,把土司的位让给他聪明的大儿
。土司一个人就在那里说啊说啊,说着说着,低着的
也抬起来了。其实,他的话大多都是说给自己听的。准备让位的土司说给不想让位的土司听。有时候,一个人的心会分成两半,一半要这样,另一半要那样。一个人的脑
里也会响起两
声音。土司正在用一个声音压过另一个声音。最后,他说,选大儿
继承人绝对正确。因为他是大儿
,不是小儿
。因为他是聪明人,不是傻
。
土司提了声音:"人人都说他是个傻
。"
书记官说:"前些时候,你还叫我记下说傻儿
不傻,他
的事情聪明人也难以想像。"
"但他比聪明人更聪明!"
"你不过还剩下小半截。"
上就要正式成为麦其土司的哥哥对书记官说:"我当了土司也要一个书记官,把我所
的事记下来,但你不该急着让我知
嘴里还有半截
。现在,你要失去
了。"
麦其土司无话可说。
看样,他是要大大发作一通的,但他终于忍住了。他把捂在
睛上的手松开,上上下下把我看了个够,说:"说到底,你还是个傻
。"大概是为了不再用手去捂住
睛吧。土司把一双手放在了太太手里。他看着土司太太的神情不像是丈夫望着妻
,倒像儿
望着自己的母亲。他对太大说:"我叫书记官来?"
"不是你叫我当书记官吗?书记官就是历史,就是历史!"
土司说:"那是大家都知的。"
"要是你决定了就叫吧。"太太说。
麦其土司想安一下他的小儿
,他说:"再说,麦其家的小儿
将来会成为茸贡土司。"
"你愿意丢掉一个好土司,我也不可惜半截!"
书记官打开我送他的本,用
添添笔尖,大家都把手里的碗放下了,麦其土司很认真地把每个人都看了一
,这才哼哼了一声说:"我病了,老了,为麦其家的事
心这么多年,累了,活不了几年了。"
没有人想到,昨天刚能说话的书记官突然开了:"土司说得很对,大儿
该
土司。但土司也说得不对。没有任何重要的事情证明小少爷是傻
,也没有任何重要的事情证明大少爷是聪明人。"
他说:"当然,你当上了也是因为聪明人的愚蠢。因为你哥哥的愚蠢。"
他说:"更没有人人都认为的傻,在人人都认为他要当上土司时,因为聪明父亲的愚蠢而失去了机会。"
"你要好了。但我看到麦其家的基业就要因为你的愚蠢而动摇了。"
我没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