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他自己。他是一个把心里的话都留到心底的人,他是一个把牙打碎咽到自己肚子里的人,他是一个把苦难当成磨练的人,他是一个把泪流到鼻腔和神灵面前的人——但我对这一切却浑然不知,还以为自己得天独厚得风气和风骚之先呢。说上路我可以不上路说不上路我可以上路但我从来没有思考过路的本体和原因只考虑人们和自己的疯傻,谁知老马哥早已从路出发否定了上路和寻找疯傻原因的必要——不寻找还好一些,一寻找反倒更加麻烦,一切还可以归到不论,那么我斗胆问老马哥一句:是不是众人疯傻的原因已经被你私下寻找到了,所以你才这么推三挡四装疯卖傻东绕西转围敌打援否定上路就好像过去妹妹撒泼耍娇不愿上路要拖住那历史的倒车一样——妹妹是要拖住历史倒车不上路,而你是不是在不上路的外表下已经上了路?——身在我们中间,心早已离我们而去——除了这是对身边和我们的谴责之外,是不是在我们的圈套之外,又设了一个更大的圈套?就好像看似哥哥不了解我,其实是我和众人不了解哥哥一样?"
这时老马神秘地看一看左右,又给孟姜女打了一下手势,孟姜女心领神会,又摁了一下控制器,水晶金字塔马上又变成了农业社会的农家小屋,小屋后无窗户,前窗贴着窗纸,纸上剪着一只大公鸡——一切都欲张弥盖,油灯之下,气氛显得多么隐秘呀,老马看着自己的娇妻和接着就要上床的湿润——稻草铺上果然有一股麦香,这时有些忘乎所以——但多夜之后老马说,看似忘乎所以,其实是已经到了决战、摊底牌和不用再兜圈子的时候了;不是他们把老马逼到了这个地步而是老马把他们逼到了这个地步,不是老马继续伪装不下去了而是他们黔驴技穷只好看老马摊牌了——老马不愿再等下去了,老马已经万事妥当只欠摊牌,老马已经忍无可忍和不能再忍了——当然老马又胸有成竹,我不摊牌还好一些,我一摊牌你们可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他将头凑近孟姜女的香发说:
"果然如妹妹所言,这路不用上了——就是作出上路的假相,我们也可以轻松地旅游度假和天天过情人节,就是五十街西里三年赤地千里,老马哥为你们储备的粮食也够你们傻吃傻喝下去——以为我上次跟老杜要求吃饭是为了我自己,我也只是试探一下看你们粮食和精神的储备罢了,以为老马哥装疯卖傻了一个世纪,其实在老杜、老蒋和众人停步不前的时候,在你天天和我撒泼打浑的时候,我已经精骛八极和心游万仞地去过西天一趟——你们的怀疑还真有些捕风捉影;看似在五十街西里做民意调查,其实我早已脱离民众自做主张地为民请命寻找到了众人疯傻的原因和推广这疯傻的真经了。
看似停滞一个世纪,其实五十街西里的轮盘独独在我自己面前飞速地转动,看似老杜老蒋在水晶金字塔里度日如年,我一个筋头十万八千里倒是度年如日;看似世界在飞快地加速,其实我已经让它速度放慢而且是恰到好处还是一天是一天。当然这其中——寻找过程中的苦甜酸辣和身处险境和处处是险境就一言难尽了。"
说到这里老马停顿一下:
"用我将我寻找和取经的艰难经历和九死一生的纪录片也放一遍吗?"
这时老马悄悄从自己后屁兜里也掏出一个控制器——原来他一个世纪之中也怀揣着一个控制器。这控制器大如宝玉,比老杜、老蒋和孟姜女手中握的控制器还要玲珑剔透和精致呢——老杜、老蒋、孟姜女的控制器只是一个控制器,老马玲珑剔透的宝玉还发着绿光呢。这让孟姜女大吃一惊,但孟姜女做出忏悔的样子死拉住老马的手:
"亲哥,不用放了,我知道路途上有白骨精、盘丝洞、女儿国、火焰山和通天河——可在你历经艰险和九死一生的时候,我还在那里装疯卖傻和撒泼打浑——我只知道拖住这历史的倒车,谁知道还可以把破车换成新车继续上路呢?我浑然不觉入戏还很认真,哥已洞穿一切独自上路独自上路的同时还要在五十街西里应付我们不显得我们更加可怜?——你不放录相你上路的过程我也能感同身受,你再放录相我就惭愧得如你形容——死无葬身之地了。"
老马:
"不放也行,看景不如听景——夫妻之间留些神秘也好,那么现在我要问你的是:你、老杜和老蒋花了一个世纪寻找众人疯傻的原因到底要干什么?仅仅是为了推广——独裁或是赚钱吗?这个问题不搞清楚,我是不会告诉你众人疯傻的原因的;在问这个问题之前,我要问的是:现在你是站在老杜老蒋一边,还是站到我的一边?"
孟姜女做出娇羞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