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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我们早点睡。”我隐约明白了这话的意思,试探着说:“怎么睡呢?”她一怔,似乎对我的话有些意外,说:“你说呢,你说”我拍了拍床说:“床这么窄,床。”她说:“要挤也能挤,不过你今天累了,要好好睡一觉。不过要挤也能挤挤。”我说:“真的是好累了,这时候才觉得。”她说:“那等会我睡地下。”我说:“地下我睡。”争了一会我让了步,她抽出床下的抽屉说:“这里好多毯子呢,你看。别人不要的,我都洗了收在这里。”看她在地上铺毯子我心里触动一下说:“要不干脆挤一挤。”她说:“没有关系,你累了,好好睡这一晚。”她又赤着脚踩在毯子上说:“等会我就睡在这里。”我说:“等会你就睡那里,现在──”我又拍一拍床。
她铺好毯子,挨到我身边坐了,不动也不做声。我知道她的意思,说:“先抱你一下好不?”她说:“好。”就熄了灯躺了下去。我也躺下去,她把毯子拉上来将两人的头都盖了。我说:“盖什么盖。”她说:“好羞的。”我说:“羞什么羞,你把房子都封起来别人也想得出林思文昨晚干了什么勾当。”她说:“其实又没有。”她手在我身上摸索着又说:“你瘦了,怎么自己一个人还瘦了。”说着慢慢把我的汗衫推上去,我很自然地伸出一支胳膊穿过她颈下把她搂了,她把脸埋在我颈边。我说:“在西方学了一年,还是这一套,你学了什么新经验没有?”她说:“我到哪里学?”好一会她把身子移下去,把脸埋在我胸前说:“好多次我梦见自己睡在你怀窝里,醒来又没有了。”我两只手在她身上摸索,她不时轻轻哼哼几声。做着这些我心中并不激动,与我想象中的感觉有很大的距离,我只觉得作为丈夫应该如此。结婚那两年我们已经习惯了这些,可是在去年她办理出国那几个月的焦灼和疯狂中,一切都改变了。我只以为这次出了国断了的线索就会很自然的接上,可是并没有。思文显然也察觉了什么,身体接触中传达的信息,是个什么情绪什么感觉瞒不过她。她坐起来在黑暗中把胸罩系好,内衣拉下来,说:“你累了,你今天累了。”我连连打着哈欠说:“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没一点精神了。”她摸到地上睡了,不再说话。
这是怎么了,怎么会呢?我倦缩在黑暗中回忆着刚才的感觉。等了一年盼了一年,第一夜就是这样的心情。我想为自己这种情绪找到一种解释,想来想去却想不清楚。因为太累了吗,因为舒明明吗,因为环境陌生吗?想得迷迷糊糊将要睡去,看见思文在黑暗中站起来。我问:“怎么了?”她说:“地板太硬了我睡不着,我睡隔壁去,土耳其人旅游去了,房子退了空在那里。”我答应着她就去了。她去了我心里不安,想起结婚时到黄山去旅游,在山下那一夜两人不愿分开,找到好晚才在一个偏远的招待所找到一个单间,在那张窄窄的床上挤了一夜,也没觉得有什么问题。我披了毯子起来想把她叫回来,走到门口发现自己心里并没有这种愿望,又摸回床上躺下,裹着毯子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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