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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50节(2/4)

回到屋里已经天微明,我躺到床上去睡,翻来复去的睡不着。好久没有这样闲过了,总是盼着什么时候有一整天的空闲,真闲下来又若有所失。整天的倚在床上看电视,这福气不该由我来享受,不够资格!又默想着刚才又取八十块钱,这个活期帐上的钱应该还剩多少。又去想另一个存折上的钱还有多少,这么想着中就轻轻念了来,好象那些数字变成了声音就更加真实地存在,心中更踏实一些。闭上我也能想象那两张存折的模样,连上面数字的排列都真真切切。终于忍不住,下床开了箱,把那两个存折都拿来,翻来复去看了几遍,在心里计算着,自己笑了一回。笑完了把存折和那些钱抛在地板上,又把那几张钞票一张一张抛向空中,把最后一张折成了小飞机推去。我站在那里呆呆地望着地上的钱,似乎不理解那是什么,突然起来,赤了脚去踩,去踢,把那几张票踢飞起来,又想象足球运动员的姿式,弯了腰用,最后累了,坐在床沿看着地上的存折和钱气。

想象使我全冰冷,我竭力想逃脱却又不能。我那么清楚地意识到,生命与这个永恒世界的共同存在只是一次偶然的遭遇。尽在时间的后面,人们有着许多寄托,但是,在时间的后面,其实是一无所有。

忽然有人敲门,一个女人的声音在外面喊“林思文”我不声,我总是回避着和那些留学生打。我很怕他们问起“在哪里什么”一类的话,曾有人问我,我就直通通地说:“在餐馆里洗碗,劳动人民。”对方有尴尬说“也好也好”我猜测他心里想的是“不好不好”我象蜗似的缩在自己的壳里,在寂寞中获得那安全

就在这个冬日的黎明,那恐怖的想象其不意地袭击了我。我想象着自己将在遥远的某一天,也是这样一个晴朗的早晨,告别了这个世界。那时我正躺在医院的床上,神智清醒地接受着这个无法逆转的事变。冬日的光照在我的脸上,我到了温和的灼,知这是最后的生命受。一丝丝的凉意在我中慢慢扩散,这是死神的最后近,逐渐泛开的凉意使我到了生命移动的每一寸。一辈原来只是如此而已。四肢的凉意带着轻微的轰响均匀的向心脏聚拢,然后,心脏轰地一声,嘴角扯下了生命的最后微笑。

四十九

醒来的时候已是垂暮时分。我是饿醒来的,肚里“咕咕”响着,我不去理它。我窝在毯里懒得起来,看着地上那几张钞票,那图案在暮中已经变得模糊。

那里借了几盘录象带来看。录象带是台湾的电视连续剧《悲惨岁月》和《羞草》。(以下略去370字…)

这时天已大亮,一线光挣扎着到地板上,形成一条狭长的金线。渐渐地扩大,越过散在地上的钱和存折,向床这边靠拢过来。静寂中我忽然到心中有一声音在遥遥呼唤,使我到猛地被扼住似的窒息的张,仔细倾听又隐隐的一片模糊不清。我知自己在时间里思索,一个影在悄然近我却无法逃遁。

凌晨五钟,我看完了《悲惨岁月》,神亢奋,毫无睡意。我从窗去看下面的央街,外面下着大雪,偶尔有几辆小车驶过。我想起今天就是圣诞节了,穿上羽绒衣,想到街上去走一走。乘电梯下了楼,推开外面那张大门,一阵寒风裹着雪朝我脸上扑来,我往门里面一缩。这么大的风雪,不敢去了,又觉得实在太无聊,就不乘电梯,从楼的楼梯上一级一级走上去,一直到了十八楼。回到屋里又百无聊奈,终于想起一件可的事,从冰箱里提壶,凑着壶喝了几,冷冷的在我里划分明的线,曲曲折折一直通下去。肚里凉凉的更加没有睡意,还是下决心到雪中去走走。(以下略去450字…)

外面那人还在叫“林思文”我只得起来开了门。门站着一个女孩,我睡惺忪看不清她的模样,仿佛下有颗小黑痣。她说:“林思文住在这里吗?”我说:“她去冬令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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