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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77节
七十五
Ho-Lee-Chow的第十二号分店就要开张,还缺少zuo油炉的。知dao这个信息我查了这家分店的位置,在多lun多西边,快到密西沙加了。幸好在地铁线上,jiao通还方便。我ma上打电话给周毅龙,他不在家。晚上一点多钟再打过去,他还是不在。我想着第二天清早再打,一觉醒来已经十点钟,又打了电话还是没人接。他zuo工的地方的电话号码我也不知dao,怕拖久了工作被别人弄了去,就转了公共汽车过去找他。一进了宰ji的工场就闻到热烘烘的tangjimao的腥气,我用手捂一捂鼻子,腥气还是有,就松开了。
里面有两条很长的工作台,两边站了几十个人在工作,(以下略去1400字…)这时一个人过来说:“工作的时候不要会客。”我想是老板,忙退了一步。周毅龙一声不吭,抓起ji来一只只放血。那人转shen走了,他把手中的刀平摊在台面上,慢慢nie拢了,攥jin,带血的刀尖慢慢转向那个人背影的方向,手腕抖动着,一下一下zuo着tong的动作,牙齿咬得响,额tou上的jin暴chu来。脸上浮现chu残忍的笑。
我告辞要走,他说:“等一下,几分钟就休息了。好不容易见一次面,说说话。”我坐到墙边的椅子上去,看他宰ji。他似乎很投入,每个动作都很利落,准确。特别是那一刀,割下去的时候手腕那么一颤,有一点艺术的意味。我想:“这家伙的手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麻利了?”一会铃响了,他走过来,伸着一只血手掌在我yan前晃动,一边“嘿嘿”的笑。看他这表情我gan到陌生,一下子拉大了心理上的距离,一时觉得他就是这么个杀ji的人。他在围裙上ca着血手说:“这里腥气大,找个地方说话去。”
我跟他走到门口,他开了门要chu去,我说:“外面的雪还没化尽呢,你衣服这么单。”他说:“没关系,几分钟。”chu了门,他支起一条tui脚尖着地,掏烟点着狠命xi一口,有滋有味地昂了tou吐着烟圈。我也要一支烟叼了,说:“刚才那个人是老板吧,这么王八dan的一个人。”他说:“狗tui子,说起来也是大陆来的,早来了几天,好猖狂哟。老板把他当狗用,他反把无耻当光荣。在老板面前他呈羊xing,在我们面前他呈狼xing,同胞呢。落到这zhong东西手下去了,人妖颠倒!你说悲哀不悲哀,荒谬不荒谬?”
我说:“昨天晚上给你打电话,一点钟也没人接,打野ji去了吗?”他说:“心里闷得慌,chu去走走。”我说:“外面冷冰冰的你走什么,打野ji就打野ji,谁不理解呢,寂寞嘛,闷得慌嘛!”他弹着烟灰说:“哪有那份闲心。”我说:“不打野ji找个女朋友也是应该的,太压抑了,不要扼杀自己的人xing嘛!对自己也要实行人dao主义嘛!”他一笑说:“老高,难dao你就没ti会,这副窝nang的样子找女朋友?你跟她说,我在国内是博士呢,有人要听你这话?加拿大这么寒冷的地方,会发生那么热情奔放的爱情故事?”我说:“话也别说死了,组成一个临时内阁,互相安wei一下,她也有需要嘛。”他说:“除非是个丑八怪,稍微象个人的,找安wei她们也要找有这个的人安wei。”他搓着食指和拇指zuochu数钱的动作“没有这个,不灵。”
我说:“老周怎么就对自己这么没信心?这不象老周说的话嘛,还是优秀青年嘛。”他把烟di弹得老远说:“我对自己没信心?我对人它妈的没信心!环境一变,什么也得变,gan情是个靠得住的玩艺儿么?”我说:“你来多lun多又半年多了,没回过圣约翰斯?”他摇摇tou。我说:“赵洁她来过?”他又笑了摇摇tou。我说:“你们青年夫妻,正是时候,整年不见面怎么行?几百块钱机票的事嘛。”他说:“zuo女人难不难,难啊!可zuo个男人才是真难,你没chu息就不行,说到天上去也不行还是行。我赌了气跑到多lun多来,也没混chu一点名堂,回去看那张冷脸?”我说:“你也别把人家赵洁形容成那个样子。”他“嘿嘿”一笑,并不回答。我说:“再这么拖下去就chui灯了,这我是有教训的。”他说:“本来就差不多了。我慢慢也想开了,不就是个女人么!不就是两tui夹一山水么!天下人有一半人是女人呢。”又说:“你呢,还是打算回去?也对。”我说:“大概是吧。”他说:“那么铁杆的一个人,什么时候又变成大概了?回去是对的!我就不该多了这个儿子,我这一辈子是被他害了。我要没有他拴着,又挣了你那么多钱,我还多呆一天我是疯子!”
我说:“有一个姑娘。”他说:“哦,有一个姑娘,迷上了?这干柴烈火的,无怪其燃。”我说:“有那么点意思,还不知dao人家是不是真有那么点意思。还是别说算了,就不定就我自己有那么点意思呢,别到tou来是自己在心里跟自己相好了一场。”他说:“你不想说我也不cui你。不过我们也算个朋友吧,不是朋友你也不这么老远来找我。冲着朋友这两个字呢,我不说哄人奉承的话,你老高还是少zuo什么chun天的梦,加拿大是个zuochun梦的地方么?”
我说:“你说得实在,yingbangbang摔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