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了说：“那你也有几万了，让我们在这个基础上去争取，三年五年八年十年，什么没有呢？退一万步说，总可以自己个小生意吧。加拿大也不是个饿死人的地方。”我说：“人要是想得通就好了，失业一辈呢，政府一个月几百块钱也养着你这条命，天天你吃饱了去睡觉散步谈情说好了，人家过得怎样呢，人家怎样看你呢？又想不通！又想要人家看得起，又想要人家都有的东西！”她说：“为什么不要，人活着呢！一想法也没有，跑过来什么？孟狼你是男人，最艰苦的时候也过了，还没这勇气！”我上说：“谁说我没有！”她说：“那就好。我跟你说

她说：“刚来都是这样，总有一天要熬的。你会的，你一定会的，你还怕熬不么？你已经熬一了。”这时我又觉得她到底还是稚，把我看成个什么人了。她还没有充分意识到挣钱的艰难。我还不想现在就完全打破了她这一层幻觉，内心最起码的骄傲阻止了我，而且，我还要给她留一想象的余地，不要将现实的冷酷一次就完全来。我完全没有想到这场谈话会有这样的结果，她不但没有犹豫反而更加定。我在轻松之中又到了更大的压力，自己怎么才能对得起这一份情！我说：“我怎么才能给你带来幸福，对得起你？我恨不得袋里就揣了一百万，可惜没有！”

我平静地低沉地说着，她也相当沉着地听着，在这一瞬间，我觉得她比平时成熟了许多。她笑了用轻松的气说：“你稍微不严肃一好不好，有什么了不起的事呢。你要有自信，你不是个作家吗？”我说：“再也别说这两个字，报纸上封了我个衔你也信了，惭愧人呢！这是商业社会，有谁吃你这一！”她说：“我也想过，前面的路还有那么漫长那么艰难，找了一个看着还有顺的有钱人嫁了，什么都解决了，这对我也并不难。有段时间我还认真考虑了这个念呢。见了你我改变了主意。走那条路我付的代价太大了。也许我就有了车，有了房，到迈阿密海滩上去度假，回国去呢，别人都羡慕你找了个好主，好大的面！可是那样我得在心里骗自己一辈！和自己斗争一辈！你心里那份苦，又有谁知？几十年呢，这心里怎么过得去？刚搬来的时候教会里一个教友给我介绍了一个生意的华人，在多多有四房呢。我心动了，我也是个人间烟火的，去见了面，看了我又犹豫了，后退了。走了那条路我一辈不会安心。那个教友现在还在追问我呢。”

我说：“要是他对你的味就好了。”她说：“这样的机会呢，也不能说没有，可你又知他心里是个什么人呢？而且在机会现之前我认识了你，这是我的幸运呢，还是不幸？我也不去想那么多了，有了你我就够了。”我说：“我太穷了，没有房连车也没有。在这个社会，穷人总是没有自信的。你别笑我庸俗，到今天我不敢说钱是个庸俗的东西，谁它妈说钱庸俗，我看着他自己庸俗！人活着就是要好好活着，好好活着就离不开这个东西，我不敢说自己小看钱。钱它不是是钱就完了，钱它也证明一个人的能力，给一个人活着所必需的自信。对有钱人我有一敬畏的心理，他兴了呢，他今天就雇了我，不兴呢，明天就炒了我，我是棋盘上一颗，在他手心着，圆扁要看他的兴了。”

什么？”她说：“那你自己知。”我叹气说：“我好惭愧，一个男人又不能给自己心里喜的女人一安全，让她和别人一样生活，一样过一有自信的生活。我在心里恨自己，又没有办法！”她说：“你为什么要这样不自信？再说我又算个什么人呢？”我说：“毕竟你是女人，漂亮，我不是恭维你。”她说：“你也够英俊的。”我说：“男人和女人不同，从来就不同，永远不同。英俊对男人的意义远不如漂亮对女人意义那么重要。过去如此现在如此将来还是如此，无法改变。男人更需要的是成功，成功的压力压得他们透不过气来，成功在这个社会──主要就是钱。”她说：“你不要为钱而苦恼，我们也不一定要过最好的生活。”我说：“钱它不是生活就完了，还是这颗心的支。我这么大个人，心又有这么，还要看别人的脸过日，好难受的，有钱的人不会这么窝。对别人我总是遮遮掩掩，但今天晚上我要告诉你这些，让你知我多么弱。如果我对你有一虚情假意，我不会跟你说这些，我会装作若无其事和你说些风雪月，但那是一欺骗。我越是对你有一份真心，就越要说这些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