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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5(2/3)

为什么会是一个警察?是一个常常到楼下宣讲“看见可疑的人、陌生的人要及时报告”的警察?那么,就是昨天的男医生和女护士给她打了安眠针之后向警察报告了。她是一个可疑的人。难怪她单独住一间病房。可疑的人威胁正常人的安全。

似乎是她的动作引来一个人。那人穿白制服,领章。她想起了:是警察。警察她是见过的,过年过节到居民楼来,站在楼下,跟趴在公共台上的家属孩们讲“提警惕,防止敌人趁机破坏,看见可疑的人陌生的人要及时报告”

这回他讲到第二遍她就了,她又鞠一躬。

最难的是悄无声响地打开玻璃窗,甚至难以跃到白杨树上再顺着树溜下去——多鹤两只微微内翻的脚掌走路不理想,但擅长上树。代狼村村委会门有四木杆供孩们爬,多鹤常常能赢男孩们。这楼房老旧,木都变了形,开窗时窗和窗框少不了扯

然后警察又了个手势,请她躺回床上,他自己去了。她躺在床上。看着急需粉刷的天板,想警察到底是友善还是敌意。似乎都不是。似乎兼而有之。天板上一条条细细的裂纹,有的地方石膏蜕了。警察和她谈完话会拿她怎么办?

她悄悄地下床,睛同时搜索她的鞋。那是一双凉鞋,鞋面是用白布自制的,在鞋匠铺上了胎底,走路一声响也没有。可是它们不见了。可疑的病人一旦没了鞋就更好看守了。

“不要那么客气。”警察皱起眉,有嫌烦的意思,同时他了个手势。她是先懂他的表情和手势的:他嫌她鞠躬鞠多了。“等你病好了,我们再谈。”

她抖开一团馊臭的连衣裙,飞快地换下上的病员服,再一次摸摸小包里的钞票。

“你暂时先养病吧,啊?”警察说。

这个警察二十多岁,一边打量她一边把手里的壳帽上。他问她是不是好一。他的话又跟那个男医生和那个女护士不同,又是一音调。因此他讲到第三遍时她才,接着给他鞠了躬。

他们给她打了一针,等他们,两个罩的人影在她前已经一层虚光,再一眨,他们跟灯光不太亮的空间混成了一片灰白

可疑的人或许连最不可疑的生理要求也显得可疑。从窗去,白杨树的度让她明白病房在二楼。

一个年纪很轻的护士推着小车来,从屋角拉过一铁架,又从车上拿起一瓶药,走到床尾,大睛愣了几秒钟,再回到药瓶上。她在多鹤手臂上极其认真地扎了三四个,终于成功地扎了去。两个小时后,输结束了,多鹤爬到床尾,看到那里挂了一个牌:姓名:?别:女,年龄:?籍贯:?病因:急炎。

解她——谁受了过度的刺激都一时不愿开

五块钱竟然还在那个带荷叶边的布包里,和裙一样带着黏稠的和西瓜的馊味。她把五块钱和连衣裙都到自己枕下。

这是一个充满疑问的病人。这个病人给看起来了。门外的警察有枪吗?可疑的病人一旦了这个门,沿着走廊飞奔时,一颗弹就会把她撂倒在光磨石地上吗?这条走廊有七八米长,从小护士推车走来的声音,能大致测它的长度。上厕所呢?就在床下便盆里解决。不行,不习惯便盆,必须去厕所。习惯不习惯,由不得你!

她醒来已是早晨。两个**把她胀醒了。她看看周围,发现她已经不在原先那间医疗室,而在一间病房里。窗外在下雨,病房还有三张空床,她不明白她为什么享受单间的特权。上的衣服被换过了,现在是一不分男女、印着红十字和某某医院字号的衣。她的连衣裙被团在对面空床上、她想到那五元钱,她不知五块钱到底是多大一笔财产,但那是她下仅有的财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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