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氏冷看她虽只是挨了边坐着，但是姿端端正正，不由笑：“听说令尊令堂已经过世，姑娘这几年住在庄里，倒是难得你练这仪态来。”

秋氏心内暗哂，冷睨她，目光从她腕上扫过，忽而就移不开了。

却把香成小小的，挂在手腕上或脚脖上，这样举手抬足之间香氛自然随风而至，且比挂在腰上的香还更为俏韵味。

虽然不是她所见过最好的胭脂，但是已经算是上上等！

她这前言后语看似搭不着太大系，但她既提到沈崇信夫妇过世，又提到她在庄里住过，无非是说她一个失怙少女，如今目下在她这里愣装着大家闺秀罢了。

牡丹儿也不过黄豆大但片片清晰可见，且每个香上的朵都呈不同姿态，这手女红，简直可媲尚局的手艺。

她也不是没见过世面的，凝眸看了两便就收回目光了。

沈羲颌首，说着，又起从珍珠手上将包好的两盒香与胭脂呈上去：“兴许会看不上。

没想到这丫竟然还懂这些！

但既是递过来了，她便就拆开看起来。

只把双手叠放在膝上，任凭衣袖随着动作上缩，将束着桂圆大小香的手腕来，才谦恭地：“这话沈羲不敢当，沈羲乡野来，纵勉习得几分仪态，也不过竭力为之罢了。”

“但这薰香与胭脂都是我亲手所制，早就听说是个品位行家，因此特地借这个机会献献丑。”

只见两盒胭脂颜各有浅，那粉末沾在指间，随便一抹便与肌肤为一，简直不留一痕迹。

沈羲顺手将香解下来：“手工拙劣，还请不吝赐教。”

她也不急着搭话。

这香每颗也不过桂圆大但却不知的什么香，芳香持久不去，而香外还绣着小而密的缠枝牡丹。

秋氏哪里是什么行家？秋家行武，她也不过是过门后从老太太那学了。

这香味，竟果然是她们老太太用了多年也不曾改的香！

她啜了茶，见派去的丫鬟还没回来，便：“这香也是你制的？”

沈羲也是打惯了机锋的。

再打开那薰香，只见一盒团香，一

而手上这个香味更加持久纯正，看起来竟像是比她们老太太亲制的还要地

而这香味，闻起来还隐约有些熟悉，倒像是老太太多年来惯用的香

她这手腕白皙细，如玉般腻无比，而要的是，这皓腕上竟然还结着飘着馥郁芳香的几颗香。

但转瞬，她到底还是问：“这香，是你的？”

再轻轻闻了闻这香里的香，隐约有蔷薇的清甜，百合的馥郁，又还有一丝玉兰的清香。

她曾经听家里老太太说过，从前那些赫连贵族家养的女孩，腰上是不香的，嫌累赘。

秋氏接过来，只见四五颗小珠儿攒在一块儿，以青缎布制成。

上面绣的缠枝牡丹呈银白，又与她下裳裙作呼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