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的不说，只说但凡是个品行正常些的人家，怎么可能会上至老太太，下至未阁的小，接二连三地传这些不好听的传闻来呢？

“真是两小无猜。”穆氏慨。

穆氏笑：“还能怎么着？自然是要好好过日。只不过是凝儿这事闹得离谱，我早作打算罢了。”

何况韩顿婚后对穆家始终淡淡，作为穆氏娘家人，她也是略有成见的，所以这次才会提住在外，不韩家。

钱夫人却望着她：“你跟绍逸也是少时朋友。”

作为，她这样劝。

她穆云岚再怎么守三从四德，也没有心甘情愿给人愚的理…何况他犯的是这样的罪，将来祸及的是直接是她和她的女！

他从不在外拈惹草，更未曾纳妾收通房，便值得她一辈等待守候下去。

“你若是舍得，我自然是喜的。但你总归与绍逸是夫妻，你这么样，是打算怎么着呢？”

她与韩顿的确也算年少相识，虽然相差了几岁，少时也未曾言及婚嫁之事，好歹相洽，从无龃龉。

韩卿卿也很大方，打过招呼，便就在姨母的示意下与钱灏一路说笑一路走开玩儿去了。

“他那里我自有主张。”穆氏神微黯，手指甲抠着桌面上的落，说：“无论如何兰儿都不能再留在韩家。

眉笑开，自如地走过来牵韩卿卿的手。

再至后来她给她收拾书房，实实在在地看到了夹在奏折里的那一落款别致的笺，她便再次确定自己了个什么样的坑！

韩家来穆家提亲时，她对于未来良人也只有模糊想法，听说是他，心想也好。

“自然是。”穆氏笃定地：“可莫告诉我，你看不上兰儿。”

“她哪怕是落到民间成为普通农妇，都好过留在那里！…韩家太脏了。”

索然无味的夫妻礼，心不在焉的婚后生活，自这婚姻立成时起，原先的洽便全成了过去。

而无论她多么迁就顺从，哪怕是当她怀上了卿卿，哪怕是怀上了韩叙，也未能换得他一星半的额外关注。

“我只是怕绍逸他——”

直至先帝驾崩之后的第一场宴，她亲目睹他与郑绣在背人的执手相牵，她整个人便如坠了冰窟里。

这样的人家，也确实是不可靠的。

钱夫人没再往下说。与她走到桃树下坐定，才又望起妹妹来：“你真是这么打算的？”

韩凝这事一，钱夫人自然也了解得很清楚了。

她下意识地摇摇。

妹妹妹夫之间发生了什么事她不知内情，纵然是再要好的亲妹，她不说，她也没有一味打听的理。

却没想到嫁过去时，房夜里看到的却是张他意兴阑珊的面孔。

“怎么会？”钱夫人皱着眉“你这丫，抛去别的都不谈，只要是你的女儿，只要是你有这个意思，我又岂有不答应的？

穆氏脸微变，看着的目光晦涩起来。

而穆氏只提要把韩卿卿许给钱灏，并且让她以串亲戚的名议带去西川住着，她总觉得不安。

这倒也罢了，她也明白，世间又哪里有那么多两情相悦的婚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