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着画到了王府，在王妃殿里与郡主们说说笑笑，然后我们就去了园里赏梅。

“等我们自园里回来，却发现王妃正在发怒，一个男孩被扒在雪地里，而我画的那幅图，则缺了一角被王妃执在手上！

“最后只笑着说了一句，难为盈儿了，只是这本是给老人家贺寿的东西，不是别的，损了意不好。

沈羲：“后来那姨甥俩就在王府住了下来，大约几个月后，听说那女人因土不服而病故了。

她直接把张盈替换成了“我”，霍究里除去闪过一丝惊异之外，也没有特别震惊。

“说完之后她就传人自一旁薰炉里取来烧红的火钳，在那少年上烙了一印，说是让他长长记！”

几百年的优胜劣汰下来，最后留下的家族都弱不到哪里去。又何况祈家？

萧淮与霍究对视着，再问：“你再见到他又是什么时候？”

“那孩我后来很长时间我都没有见到，但是他却仍然是住在王府的，而且后来我再见到他的时候，他还已经长长大了很多。”

“但是有一年，成亲王府来了个远亲，当时我们年纪小，家里人也不会在我们面前议论这些事。

想来连毕尚云都怀疑起她是张盈，跟在贺兰谆边这么久，还有他的一些作为，他的确也猜一些了。

至于侍妾，连生育嗣的权力都没有，就更加没有资格来兴风作狼了。

“我只记得是对姨甥，那孩大约跟我差不多大，但是刚来的时候很矮小，也没有什么话可说，我们几个在一说笑的时候，他就远远地站着。

“王妃若真要请人画画给她母亲，完全可以让我父亲画，但她没有，因此也只不过是表示一番喜之情罢了。

“就赶忙过去解围，说完全可以再画一幅。

“那能有别的解释吗？”

“我见那少年有些面熟，想起来是之前他们家那位远亲。当时也想过那话，好好的，怎么会被他破呢？

“王妃没料到我会来，那神我现在还记得，像是有些难堪，又像是有些惭愧。

“没几日我就把画送到了王府，那日正飘雪——我从来没有画过岁寒三友这样的画，所以我记得非常清楚！

“原来雪地里跪着的少年把王妃准备送去给老太太贺寿的画给破了，王妃盛怒，要将他毒打一顿！

“是十岁。”她清晰地说“因为那幅画就是我十岁生日不久后画的。

沈羲自然是没有亲见过，也没有听说过，她只认识王府里的那几个，而且两位侧妃相对而言还和气的，因为成王妃嫡女三人，地位稳固，她们实在没法儿争。

“我问过王府郡主他的来历，郡主只是淡淡地说是老太妃的远亲。我当时也就信了，可是如今想起来，那孩的来历竟没有这么简单。”

“不过竟然你来给他求情，那盈儿的面当然是要给的。

“生日那天成亲王妃在张家拉着我说话，问我在什么，我说正在画画，王妃就笑，正好她老母亲也快过寿了，问我能不能帮她画幅画？

“你怀疑他是成亲王外面生的孩？”萧淮问。

成亲王是个富贵闲人，留在京师掌着宗人府，家里妻妾不少，在外风简直不是什么耸人听闻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