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时辰之前他们才议过目前几桩政务，说已不会有什么事情能重要到令他去而复返。

若是看不到他的下场，她心下着实也会有几分不甘！

蹄嗒嗒地打着青石板，使人心弦也跟着绷起来。

“皇上想不想除去燕王府？”毕尚云张便。

毕尚云衣衫整齐坐在太监搬来的座椅里，背脊直得并不像个年近古稀的老人。

可是当一个让他能够放心安置她的地方都没有，她当然选择跟他一起！

李睿自认还算沉稳，陡然之间听到这句话也忍不住抖了抖手。

但他从未曾想结果。他十一岁的人生里见识过的事情还不多，更多的受只来自于边日常。

李睿看了这背影半刻，隐去里那丝沉，走到御案后坐下，端十分客气来：“太傅去而又返，莫非还有要事寻朕？”

“不怕！”沈羲摇“比起在这里担惊受怕，我更愿意跟着你们一起去把毕贼的给撕下来！”

当然他也犹豫过，面对燕王府这么大的一个存在，他应该以一个什么样的心态去面对？

大殿里已经掌起了灯，上下一片辉亮。

或者说，近几个月都不寻常。

“好。”萧淮抚了抚她的，扬声：“去承天门！”

在他亲政之前，太傅有决策权，不不，就算是在他亲政之后，他只要在朝上，就还是有着相当权力的。

燕王消息灵通，运帱帏幄，他们也没有刻意对他隐瞒，因此对今夜他们的行动必然是了然于心的。

这没有加更，下周有

萧淮猜不透他此刻府去什么？但王府里下一个能打的都不在，沈羲当然也不能回那里了！

——

雨也已经比先前密集了，豆大一滴滴打在上，混和着闪电，使得前路忽明忽暗地。

“跟我去承天门，怕不怕？”他问沈羲。

韩顿压在他上那么多年，终于他借着燕王府的力量把他给除了，可是他日并未见得轻松，因为本已致仕的太傅竟然又在诸官的邀请下又回朝主事。

…乾清里，李睿在静坐了半晌后刚刚歇下，听说毕太傅求见，他眉动了动，随即又披衣起了床。

太傅是顾命大臣，他为尊敬，但心里终归是郁闷的。

那么多赫连人的生命，她屈死的那五十年，永定皇帝与忠臣良将们竭力维持朝纲而付的心血，这些帐全都汇集在毕尚云上！

方才她肯留下是因为知自己帮不了他什么忙，还不如留在这里让他免去后顾之忧。

没有人会喜被缚手缚脚，他作为皇帝，更加是。

沈羲觉得浑血在沸腾，她的心尖尖上，站着无数个赫连人！他们都在呐喊着尖叫着，挥舞着双手在推动着她往前！

他终年呆在这城，也觉得今夜似有些不大寻常。

这一路的蹄声比起先前要急得多。

“太傅这话是——”

到底，他翅膀还没啊。

可他又不能像对付韩顿一样对付他，他便只好忍着。

想不想除去燕王府？应该很多人都想问他这句话，或许直接就是这么肯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