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赶紧问母亲:“妈,沈老爷在哪儿?”
“他在后屋,我带你们过去。”
“好,麻烦你了。”
江桦腾一声站起来。
三个人一道走向后屋,后屋的门关着,只开了半扇窗,祝玉叶率先上前推开门,门开了,外面的光线射进屋内,坐在床边的一抹瘦弱身影本能性缩了一下,似乎对这亮光很不适应。
江桦一颗心几乎跳出嗓子眼,她缓缓的走向屋内,朝着那抹身影走过去,涟漪看着她往前走,心情同样紧张,开始认真思索,待会要怎样向她解释。
“妈,他还是不能开口话吗?”
她压低嗓音询问站在自己身边的母亲。
祝玉叶点点头,用同样低沉的声音回答:“是的。”
江桦走到了父亲面前,短暂的视线相交,扑嗵一声跪了下来:“爸,爸,真的是你,真的你是你啊爸!”
她发出惊天动地的哭声,那哭声透着悲恸、思念、痛苦、震惊、无数的感情在里面,祝玉叶和女儿也被这感情感染的落了泪。
“爸,你怎么不话?你不认识我了吗?哦对我整了容,我是阿卿啊,是你的女儿阿卿啊,你听不出我的声音了吗?我好想你爸,你能活着太好了,我真的好开心,我现在是在做梦吗?爸你快回应我一声,让我知道我不是在做梦…”
江桦激动的厉害,已经语无伦次,眼泪哗哗的往外流,坐在床上的老人突然伸出一只手,抚摸她的脸庞,奇迹般的也流下了混浊的泪水。
祝玉叶很震惊,自从陈峰半年前把他送过来,到现在他几乎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可现在竟然哭了,看来他虽然不能话,但脑子很清醒,他能清晰的分辨身边发生的事。
“爸,你话啊,你怎么不理我?我是阿卿啊,你不相信我是你女儿吗?不信我给你看这个!”
江桦双手颤抖的从包里拿出一根红色的绳子串附的一块玉,那是她出生时父亲高价为她打造的玉,上面还刻着她的名字。
沈万昌看到玉时,干枯的嘴唇蠕动了一下,啊…啊…唔…唔…啊…他很努力的想话,可却一个字也不出来,只能发出和婴儿一样的呓语声。
江桦怔住了,突然转过头问方涟漪:“怎么回事?他为什么不能话?这是怎么回事?”
涟漪被她激动的情绪震慑住了,蹲过去:“阿姨,你先不要激动,冷静一下,我再告诉你。”
江桦抹了抹泪:“没事,你,我不激动!”
尽管很为难,可事情到了这份上,瞒是瞒不住的,她只能如实相告:“外公他被我…”刚想父亲,蓦然又改口:“被陆建廷关了很长一段时间,可能是声带出了问题,所以不太会话…”
“被陆建廷关了很长时间?关了多久?他为什么要关着他?”
江桦又开始激动起来。
涟漪头皮都麻了,一旁的母亲暗暗替她捏把汗,知女莫若母,祝玉叶何尝不明白真相出来,是有多么令人难以承受。
她也是在前不久,才在电话里得知了事情的经过,当时整整一夜未合眼,和丈夫方文书唏嘘不已。
“啊?到底怎么回事?”
涟漪撇一眼坐在床上的老人,他也正望着自己,那眼神令她害怕,她不敢撒谎,低下头回答:“关了三十多年,原因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