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开口,林新又等不住,我们这边自己又不能开这个口。都说‘没有金刚钻,别揽瓷器活’这件事,我一个人是摆不平的,所以,我才想到了你。”说完,吴腊从兜里掏出了一叠十元的票子,递给福成。
福成没料到吴腊会来这一手,连忙推辞:“你这是什么意思,我福成是这种人吗?快收起来,收起来!事情只管办,你我还有什么好说的吗?这要是让林新知道了,他会怎么看我呀?”
吴腊:“福成哥,别误会,林新的钱是给我的,我早已收下用掉了。只要我把他的事摆平了他自然无话可说。至于这个钱嘛,是我托你打点那边的费用,跟林新搭不上边的,你先用着,不够我再给你。行吧?”
福成:“不行,不行。你的事,我就当成了自己的事,就是要打点,这点钱,我还是出的起的。”
吴腊:“怎么不行?难道叫你做媒人还要陪上了女儿不成?真是的,你要是不拿,算了,这件事我就不麻烦你了。”
福成:“既然你都这样说了,我也就没话可说了,这样吧,我先收着,等事情办好了,我们用它摆贺喜酒吧!”
吴腊:“好!就这么定了!”
吴腊把钱塞进了福成的口袋,两人会心地笑了起来。
福成:“吴腊弟,刚才说的捉奸的事…”
吴腊:“福成哥,这件的事,就到我这里了,等下我出去,这扇门一关,所有的事就都关在里边了,林新是不会知道的。你不是说过吗:这就是王熙凤的铁槛寺,神不知鬼不觉的。你就放心吧。”
福成:“那是,我还信不过你吗?”
吴腊:“福成哥,我还有一事相求。”
福成:“什么事?”
吴腊:“福成哥,你既然送佛了,就送到西天吧,干脆,你我替林新和小琴再做一次媒,成全了他俩的好事,也算是我们两个的功德了。”
虽说小琴和林新已经两厢情愿,如果小琴离了婚,按照婚姻法,他们两个结婚也是完全合法的,但是,在当时的农村里,按照旧的传统,他们两要结婚,还得要明媒正娶,那才算过了明路,否则,以后,讲起来就不怎么好听了,尤其,他们两现在这样的情况。所以,吴腊想要福成帮林新这个忙。
福成:“这恐怕不太合适吧?我怎么向我表叔开口呢?”
吴腊:“这有什么不好开口的?你就说是我托你的不就是了?既然他已把这件事交给你了,这也是鼻涕流嘴边过,顺路的嘛。再说了,他们家把小琴休了,还留在家里不成?俗话说‘死店活人开’么,就看你怎么讲了。这点子小事在你那里不就像吃松糕一样吗?”
福成:“行,我就试试吧。”
其实,男人是活在面子里的。吴腊这样一说,福成是不得不试试了。
吴腊:“福成哥,我跟你说实话,本事再好,自己的头还得别人来剃。林新是巴不得今天就娶了小琴家去,可是,心急吃不得烫粥啊,再说,他的事也不是一句话就能讲了今天,我们把他的事圆满了,不怕他明天不跪下给你磕响头。我呢,是舍不得这两个媒钱,稻坦里的蛤蟆还能让稻坦外的人给钓去吗?”
福成听吴腊这么一说,心中那一点点不痛快都烟消云散了。两人禁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福成既释了前嫌,说话就痛快多了:“吴腊弟,你算是拣了一个大路边的人情了!”
吴腊:“你不也是一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