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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着藕节般粉嫩胳膊腿脚。
不同于元春擅抚琴,迎春学弈棋,探春惜春如今尚且不知,贾敏却是琴棋书画无所不通,歌声亦极清澈,除了林如海闲暇家时夫妇二人抚琴吹、箫,一唱一和外,平常忙于家事,又常出门,已是极少作此消遣了。
不独黛玉姐弟二人,旁边侍婢亦沉醉其中。
一曲作罢,余音袅袅,众人方惊醒过来,暗暗惊叹不已,黛玉跑到贾敏跟前,伸手去拨弄琴弦,听到铮铮两声,眼睛亮如春水,嚷道:“我也会!”
贾敏脸上变色,道:“仔细些,别割了手!”
黛玉挑了一根琴弦,扯了扯,放手一松,铮然有声,得意地道:“没有。”
听到她娇娇嫩嫩一嗓子,贾敏不禁莞尔,弹了一曲,心情不若先前那般烦闷了,搂着黛玉,手把手地教她辨认宫商角徵羽,口内笑道:“等割了手才有你哭时候呢。等你大些,除了跟你父亲读书识字外,也得跟我学管家理事。不过,若是学琴话,竟是请教你父亲为上,他琴艺比我还强呢。我能教你,只管家本事和针黹女工、应酬交际罢了。”
想起和林如海琴瑟相和之景,贾敏脸上露出一丝温柔,温婉雍容。
黛玉听得似懂非懂。
贾敏却是一笑,又继续道:“小丫头,你要学东西多着呢,咱们这样人家,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样样都得精通,针黹女工还罢了,能做几针过得去就是了,还要学会唱些雅而不俗曲韵,免得和人相聚,兴之所至,击案而歌,她们唱得出,你却接不过,岂不是让人笑话?到那时,咱们几代人脸面都没有了。”
达官显贵之家相会,哪里都是说些世俗经济,他们消遣多着呢,贾敏见多识广,对此十分精通,本来受此教养,女儿身上自然寄予厚望。
贾敏早就打算好了,除了针黹女工外,其他都得仔细教给黛玉。
黛玉哪里懂得贾敏所言,只觉得琴声悠扬,如同流水潺潺,十分动听,便缠着贾敏教她。贾敏打算教她一点作罢,她年纪太小,等几年才好。谁承想,她倒来兴致了,不肯让贾敏收回古琴,胡乱拨动之下,不小心割伤了手指,登时哇哇大哭。
贾敏唬了一跳,一面命人拿药来,一面哄她。黛玉一哭,躺毡上林智也跟着哭将起来,慌得众人哄这个,哄那个,好半日黛玉方止住哭声,姐姐既不哭,林智又吃了奶水,呜咽两声,也不哭了,反倒笑起来。
黛玉手指上裹着一层纱,瞪了林智一眼,咕哝道:“还是哥哥好,丑儿坏。”
林智却是一无所知,以为姐姐同自己顽乐,咯咯直笑。
贾敏心疼女儿,安慰了半日,虽然流血不多,仍旧让人做些补血益气汤。
林如海回来,黛玉举着手指给他看。
看到指头纱上隐约渗出一点儿血色,林如海大吃一惊,道:“这是怎么了?”
黛玉伏父亲怀里,委委屈屈地道:“疼。”
贾敏一旁解释她受伤缘故,林如海听了,不免十分心疼,对贾敏道:“玉儿还小,这些等几年教她,她又好奇心起,平常少拿出来为妙。再过一年才给她启蒙呢,上了五岁才能学这些。到时候我叫人给她打一张小些琴。”
贾敏道:“我何尝不知,屡劝不得,伤了才肯罢休。”
林如海听了,寻思半晌,道:“玉儿天性聪慧,此时又是好奇心起时候,见什么学什么,然而琴弦伤手,棋子易入口,吞了才有咱们后悔时候,我瞧只单教她认字罢,她已认得不少字了,另外,教她唱些雅致词曲也使得。”
贾敏点头称是,道:“我也这么打算呢,她年纪太小,只认字和唱曲两样可教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