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着，玲珑突然跪下来，对郑明珠说：“少夫人，这嫁妆单应是放在一个龙凤呈祥箱里的，在后院库里门第一个架第二层。”

顾妈妈这才知撞了墙了，笑：“原来是这样，婢竟然不懂，我开箱看到的便是这个…”

她也不过去，只是赔笑：“少夫人，婢是着外别院并走胡同、四喜胡同的院的，等闲没有来，当日少夫人的嫁妆安置，都是顾妈妈并屋里几个一手办的，婢只接了别院和走胡同、四喜胡同房里的家，杂，也就只有那些帐，这就给少夫人送来。”

玲珑不敢看顾妈妈一，低着和珊瑚去了。

郑明珠看着坐立不安的顾妈妈，心中只是冷笑，这样冥顽不灵倒是少见，这次连个妈妈都收拾不住，对上朱氏只怕连骨都要给她吃的不剩了。

咦，居然还有个投诚的，郑明珠微微笑了笑。

要在帐上糊她，那才真是关公门前耍大刀呢，她从小被父亲带在边学了那么久，父亲去世后，她独立支撑，里里外外的帐都要经她的手，一年几百万银的，帐便是的糊涂疏一都瞒不过她，更何况这样拙劣的手段。

张妈妈很诧异，这屋里气氛很古怪，四个陪嫁来的大丫都低着侍立在一边，顾妈妈面白如纸。

便说：“当日我嫁过来，单自然是随嫁妆过来的，是不是放在别的箱里了？”

郑明珠的陪嫁里，有郊外的两个别院，走胡同一个三的宅，四喜胡同里一个四的宅，都是极好的地段。

然都要盖了印才算数。”

这倒是个识趣的，郑明珠本想先料理的顾妈妈，此时见张妈妈这样说了，心中一动，就索：“也好，你拿来我瞧瞧。”

顾妈妈竟说：“少夫人明鉴，就只有这一只箱。”

张妈妈听她说的郑重，连忙躬等着。

郑明珠实在没办法再给她台阶了，只得说：“请张妈妈来。”

张妈妈也是个聪明人，看了这阵势，听了这话的意思，也知这事儿不是平常，少夫人平时对顾妈妈那样敬重，今日却是这样…

顾妈妈早已站也不是坐也不是，脸苍白，不停的有汗珠来，手里拿着的帕都搅成了一团。

但郑明珠现在却必须要原件，才能明白她到底有多少东西。

顾妈妈却是气的浑发抖，厉声喝：“你这贱婢，胡说什么！”

顾妈妈既是她的人，又把郑明珠的牢牢的，这东西搁在郑明珠这边和放在边也没什么区别，不过是一份单，随时可以手脚。

张妈妈因在外的院里事，自然要等，郑明珠也不急，只坐着想事儿，过了半个时辰，张妈妈才来。

郑明珠微微一笑，她并不想十分的理顾妈妈，她是自己娘家跟过来的事妈妈，闹的太大，自己在夫家又有什么脸面？

郑明珠等了半天没见她说话来，便只是笑，却也不叫她起来，只是笑：“妈妈急什么，过一会儿就看到了。”

甘兰院共有两位一等事妈妈，便是张妈妈和顾妈妈，只是平日里张妈妈着外的事务，顾妈妈着里，郑明珠一时顾不得外面，倒还没和张妈妈打过。

顾妈妈急的不得了，又实在没法辩解，噗通一下跪了下来：“少夫人，婢…”

随便抄一来？真够笑话的。

郑明珠便说：“既这样，玲珑你便与珊瑚去找找，妈妈也别急，你不是没见过么，既然有人见过，也找来给你看看。”

张妈妈不好问，只对少夫人蹲行礼，郑明珠便问：“请妈妈来是有个事问一问。”

张妈妈应了，便行了礼退了。

照朱氏的明和谨慎，以及对名声的看重，她的嫁妆单在国公府的可能很小，那个东西若是在朱氏手里漏来，那就是铁板钉钉的证据，没有任何理由可以狡辩，包括原本的郑明珠肯来说是她愿意放在朱氏手里，这也脱不了一个谋夺的名声。

郑明珠扶额，这是太蠢还是她觉得自己太蠢？自己都把话说的这样明白了，她还一心想要糊自己？要不就是她对太太实在有信心，完全不用怕自己这个小？

郑明珠说：“我叫顾妈妈把我的嫁妆单拿来看看，拿来的却是这些，还告诉我当时随着嫁妆过来的单便是这个，张妈妈去看看，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