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我真的看见许场长脸上的肌在搐了，尴尬地给她解释梁锦是自己半夜溜回火葬场闹事的，火葬场沒有负责，送上问金也是于同情，沒有需要赔偿的理，随后两人更为此而吵起來。

或许许场长不说话还好，一开就更尴尬了，因为郭婷竟然说：“别的用不着你了，我什么都不缺就缺钱，我老公在单位里莫名其妙地疯掉，你们好歹也要赔我一百几十万吧！反正你们是国营单位，又用不着自己掏钱，赔多少也不会心痛。”

“就是嘛，警察也说你们应该赔钱给我，你就赶给我把钱拿來啊！”郭婷脸得意洋洋之。

梁锦是火葬场的职工，应该有医疗保险，自付的分并不多，她不可能拿不來。或许她是想诈火葬场一笔钱，才不送丈夫到医院。于是我便说：“不如这样吧，我们先送梁先生到医院，住院的费用由火葬场先行垫付，要是能治好当然就最好了。就算不能治好，只要他的情况有好转，能证明负责归火葬场，赔偿的事情也办。”

“去医院不用钱呀！我沒有钱当然就只能让他在家里呆着。”郭婷说着瞥了许场长一，像是对方欠她钱似的。

“话不能这么说，我们至少也要知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摆一副实事求是的模样，又：“你知他前晚为什么会去火葬场吗？”

许场长向我投來不解的目光，似乎在责怪我不但沒为他说话，而且还倒戈相向。我给他打了个，他也是阅读丰富的人，上就明白我别有意图，于是就支支吾吾地说：“如果我们单位是有负责的话，我会跟书记商量一下，看能不能给你们经济上的支持。”

肌微微搐，但他还是挤一句客话：“小梁的情况，我表同情，你们要是什么困难尽开，能帮上忙的我们会尽量帮忙。”

“咳咳！”我装模作样地咳嗽了两下便说：“许场长，你不能在事情还沒有调查清楚之前，就急于推卸责任。如果事实上责任真的在于你们单位，那么适合的赔偿是应该的。”

虽说清官难审家事，但那有人会如此对一个神不健全的人，更何况这人就是她的丈夫。蓁蓁首先看不过去，似乎想上前动手，我连忙把她拦住，对郭婷说：“梁先生的情况似乎不太好，为什么不送他到医院呢？”

“我那时又不在家，他什么时候去我也不知。你想知他去单位嘛，直接让他说不就行了。”她说着走到丈夫前，像吆喝牲畜似的喝：“喂，你半夜回单位嘛？又是怎样给吓疯的？说话啊！说啊！”梁锦沒有回话，只是惊恐地抱着，蜷缩得像个大球。她见状竟然轻踢丈夫两脚，虽说是轻踢，但她的跟鞋鞋尖还挻尖的，踢在对方的上，应该会很痛。

“我咋知他去那里嘛！”她犹如事不关己地回答。

我本以为我这样说，她立刻就会答应让我们带走梁锦，但实际上她竟然犹豫了片刻才。她该不会以为梁锦一直都痴痴呆呆，能让她诈到更多钱吧！

郭婷还真是见钱开，上就心怒放，喜笑颜开。我看准机会又：“不过呢，这得先证明梁先生的意外，负责是归火葬场一方才行啊！”“这还用怎么证明啊？我老公在单位里事，当然是单位的负责了！”她虽然略显焦急，但语气仍理直气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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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他们的争论沒有兴趣，走到梁锦前想向他取供，但他似乎很害怕陌生人，我问他什么，他也不回答，只是抱着蜷缩在墙角。看來他真的疯了，或小娜能帮上忙，不过我得先想办法把他带走才行。毕竟，他的妻正跟许场长吵得脸红耳赤，不见得一定会合调查工作。

“丈夫晚上外，你也不过问一句吗？”我疑惑问。

我忽然想起一句话，，最可怕的人就是同床异梦的枕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