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人练习书法，通常会用清在厚纸上写字，又或者用竹杆在沙面上写，这样可以重复练习，不会造成浪费。就算奢侈一些，充其量也就是用旧报纸，甚至是普通的白纸。然而，王希用來练习的纸张，竟然是昂贵的宣纸！

他继续练着书法，也不抬便说：“我早上已经叫了人把玻璃重新装上，待会他们过來后，你们再去跟他们谈价钱吧！沒别的事就别再來烦我，我可忙着。”

我见这个话題已引起他的注意，便顺着此事继续说：“自杀？不可能吧，才几岁的小孩，怎么可能会自杀呢？”

他突然停下练字的动作，正看着我，语气较刚才略有改变：“岂止听说，当晚我刚好到文店买宣纸，还是我首先发现那女孩自杀的。”

我给蓁蓁使了个，示意她稍安毋躁，随即对王希说：“这些宣纸质量不错，一定很贵吧？”

“他当然不能像你这样，连练习也用昂贵的宣纸。”我佯装尴尬地笑着，随即又：“前不久，县实验中学对面死了个小孩，你经常去那里，应该有听说过吧？”

听见他说“一切正常”时，我突然有放下心大石的觉，也不再在乎他随后的嘲讽，心中只是在想，我是不是对蓁蓁越來越在意呢？

怪不得吴威对他的评价那么差，卢老师也不愿跟他有过多接，他这脾实在不招人喜。无奈的是，我们得在他中取供，就算他的脾有多坏，我也得先忍着。毕竟以目前所得的证据，并不足以证明他跟蔡少萌的死有任何直接关联，王梁二村的七名儿童就更别说了。虽然我们能直接带他回警局问话，但如此一來他必定会对我们起戒心，届时要他的话就难多了。

之后，我了一

“我这些宣纸都是专程托县实验中学对面那间文店的老板娘帮我买的，一小叠就要上百块，你朋友用得起吗？”他终于瞥了我一。从他的神中，我看到一充满优越的炫耀目光。

纸是上好的宣纸，笔和砚台也相当致，想必也价值不菲。可惜的是，以昂贵的笔墨纸砚写來的字却不上档次，大概随便找一个书法的初学者，也不见得会比他逊。看來卢老师并沒有撒谎，他在书法比赛中的奖状肯定是买回來的。

不过，这也不关我事，反而她又不是我什么人，她呢！

“不用最好宣纸，怎能衬托我笔下的铁画银钩呢！”

在法医瞎忙了一个早上，我跟蓁蓁再次來到王村小学时已是下午。通过卢老师，我们找到独自在资料室练书法的王希。我们表面上是为昨晚打破玻璃的事情，來给“教务主任”一个代，但实际上当然是为了他的风。

虽然他已下达逐客令，但死赖脸是我的看家本领，当然不会这么容易就被他赶走。“反正安装玻璃的工人还沒來，我们就在这里等一会儿好了。”我以此为借，继续呆下去。

他恶心地挠了挠才给我回答：“沒问題，一切正常，蓁蓁的比你好五倍。”

“林大了，自然啥鸟都有，沒啥事不可能。这事我可是亲目睹，她就是自杀死的。”他似乎怕我们不相信，立刻又给我们详细讲述当时的情况。。

把车停好后我就直接走过去，拐县实验中学那条街时，就看见那个小女孩在电话亭里玩耍。她当时正一个劲地往上爬，似乎想把话筒摘下來。

“随便你们吧，别妨碍我就是了。”他依旧看也沒看我们一，这态度着实让人厌恶，我发现蓁蓁拳握，似乎恨不得冲上前踹他一脚。

听见他这话，我差沒吐來，不过还是撑着继续跟他搭讪：“我有个朋友也喜书法，但不知在那里才能买到上好的宣纸。”

当晚我开着悍城，就是停在场外面那一辆，你们应该有看见吧！县实验中学门那段路不让停车，而且我的悍车又比较大，好不容易才在另一条街上找到位置停车。

我沒兴趣欣赏他蹩脚的书法，于是便从赔偿手展开话題，询问他该怎么解决我们打破学校玻璃一事。

卢老师简单地介绍了我们的名字，并告诉王希昨晚不小心打破窗玻璃的人就是我们，随即匆忙赶去给学生上课，似乎不愿在此多作逗留。他离开后，王希仿佛当我们不存在，继续练他的书法，连看也沒看我们一。

当时整条街冷清清的，就只有我跟她两个人，我还好奇她怎么会一个在街上玩耍，旁连个大人也沒有。你们也知，现在这年人贩不比菜贩少，那些穷人家的父母只要稍不留神，下半辈就得穿州过省贴寻人启示。我们学校隔三差五就组织家长來听防拐讲座，我都听得耳朵长茧，可还是有人这么大意，孩被拐了也是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