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的纱布,不动了。
苏炔微微一僵,看着姐姐担忧的脸,她张张嘴,却说不出话来,只觉得,满嘴都是苦苦的涩味。
说实话?她怎么说实话?难道要告诉她,自杀是因为无法接受自己和姐夫发生了关系,良心上无法承受自己对姐姐的背叛?
“真的是误会。姐,别听什么护工瞎说,她才照顾我几天?她能知道些什么?我手上的伤,真的就是磕到瓷砖划出来的。”苏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笃定一些。
真实的话就是一把杀人的利剑,说出来,就等于亲手杀了姐姐。而,选择隐瞒,其实就是拿着刀别在自己脖子上,只不过刀口比较钝,得慢慢地磨破皮肉,一点一点把脊梁骨切割,需要相当长的时间,她的脑袋才会和身体分家。
一刀致命和慢性自杀,哪个更痛苦?
无所谓了,她怎么都行,只要姐姐幸福,起码,暂时幸福一下下。
“算了,不开心的事我也不想追着你问,免得你更加伤心。”苏听婵有些难过“可是阿炔,我很想成为那个你能依靠的人,就像我遇到什么事第一时间就想到你一样。你有难过或者不开心的事,能告诉我吗?我虽然没你主意多,可是倾听我还是会的啊。”
苏炔湿了眼眶,紧紧抱住姐姐“姐,我从小到大都在依靠你,只不过你总是注意不到罢了。”
“真的吗?原来我也有点用?”
“哧,怎么说话呢,什么有用没用的,你用处大着呢。怎么尽看不到自己的好?”苏炔失笑地摇摇头。
“你就别安慰我了。”苏听婵的脸色却黯淡了一些,心事重重地叹口气“我要是真有你说的那么好,那为什么寒…为什么他…”
苏炔从她肩窝里退开来,盯着她盈满失落的脸庞,心无端紧了紧“姐夫?他怎么了?”
“唉,不提也罢,或许是我的错觉。”苏听婵侧了脸,并不打算细说的模样。
见姐姐的眉锁着,苏炔以为她刚结婚角色还没转换过来,当下也没细想,打趣道“也难怪你适应不过来,女朋友还没当过瘾摇身一变就成了松华国际董事长夫人,换了谁也觉得是在做梦啊。对了,和姐夫商量过什么时候把你们的蜜月补回来吗?”
苏听婵摇头,寒说最近公司事情很多,他抽不开身,所以蜜月推后。对于蜜月她倒是无所谓,其实,只要生活美满幸福,过不过蜜月那就是一个形式。真正让她在意的还是那件事。
提到蜜月,姐姐的神色又黯了黯,苏炔懊恼,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她赶紧转移话题“来,报告一下初为人妇的感受,姐夫对你和婚前没什么不一样吧?”
其实,苏炔想问的是,寒渊对她,是不是和结婚前一样的好。
可这话落在苏听婵耳朵里,俨然成了另一层意思,握着妹妹的手无力地垂落到床上,柔白小脸上,神色更是低落得一塌糊涂。
“初为人妇?”轻轻咬着这四个字,苏听婵微微撇了撇嘴,无声自嘲“呵,初为人妇的感觉到底是什么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