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跟塞了蜜糖一样,甜腻腻的。
她是在楼上听见楼下的动静,知道妹妹阿炔回来了,就赶紧从小妹屋子里出来,果不其然,一下楼梯拐角,就看到了客厅妈妈身边坐着的低头默默的阿炔。
她欣喜地喊向下面客厅摇手“阿炔!”
苏炔脑子一震,瘦削的肩瑟缩了一下,趁着阴影还盖在头上,忙不迭挤出一个仓促的笑容,抬头,眼睛里已经伪装上淡淡的喜悦“姐!”
她朝楼梯看过去。
目光缓缓地上扬的功夫,楼梯处追出来的身形笔挺的男人,幽深似海般的目光也在朝下看。
两道目光,唰唰,就这样猝不及防在半空中交汇。
苏炔毫无准备的瞳孔猛然急缩。
而楼梯上长身玉立西装挺阔的男人,明显也是毫无准备,微怔微愣。
四目相撞,撞出的苦涩与轻嘲,只有他们二人明白。
而一脸幸福的苏听婵,就站在寒渊跟前,朝着目光发怔的阿炔,甜甜的笑着“阿炔阿炔!这里!你往上头看什么呢那么专注?”
苏炔连忙敛下眼睑。
做贼心虚似的,悄然握紧放在膝盖上的双手,指骨绷直,指尖如心脏一般,寒凉刺骨。
嘴角却还不得不继续挤着那点不成笑容的笑容“呵呵,姐,你慢点走。”
“这不是你回来了我高兴嘛,都等了你一下午啦。子俊今天也休息?”
苏听婵歪着脑袋好不轻快,人逢喜事精神爽,她面色红润得比熟透的桃子渐渐氤出来的粉红还要细腻。
站在一旁根本插不进话的秦子俊点点头,喜笑颜开“姐,你悠着点儿,没见咱姐夫在后头紧张你和小祖宗紧张地跟什么似的?”
苏听婵徐徐红了脸。
寒渊在后面站着没动,臂弯里还搁着一件苏听婵的橘色的外套。
也是淡淡的粉橘色,和苏炔身上那件长裙相差无几。
男人颀长的身形不动,有些懒散地斜倚靠着雕花木栏杆,骨节分明的手放在上面,在射灯的照耀下,根根皙白如葱。
峻挺轮廓上那双不动声色的眸子,如同暗光下汇聚的萤火虫的坟墓,明亮,却同时又黯然地,专注地,俯瞰着某个地方。
而他专注凝视的那个人,却早在匆匆与他交汇过一眼之后,低下了头。
薄红不羁的唇,微微沉敛,抿紧。
苏听婵没听见身后有动静,心想有点奇怪,他从不是任别人打趣的人。
回头一看,见自家老公面容怔怔,不知看着何处走神。
苏听婵扁了嘴,也不知道到底是怀孕让她变得像个情绪化的小公主,还是她本身就存在这种容易情绪化的性格。
扯了扯身形挺拔的男人的西装衣角。
撅嘴低低地撒娇“喂,老公。”
寒渊低头,看一眼楼梯下正仰头时刻专注于自己,一双清瞳里只映着自己的女人,又抬头,看一眼沙发上从不在他身上做过多停留的女人。
心情十分复杂。
他拾起一个淡淡的微笑,朝苏听婵伸手“来,牵着我。”
“嗯!”苏听婵情绪来得快也去得快,十分好哄,又高兴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