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与晶杯击撞的声音响起，在邃的夜里显得格外的清晰。清英鼻尖轻蹙，凝神看去，却发现便宜老爹威廉正端着一只紫壶，为自己倒了一杯气腾腾的咖啡。在炉中焰火的映照下，威廉那张布满了岁月痕迹的脸颜没有丝毫不悦和责怪的意味；他的嘴角微微笑，灰眸中所呈现的，仍旧是那熟悉的赞许和信任的神情。

——————

“哗啦啦…”

清英微微摇，一抹笑意悄然爬上了他的脸容：“父亲难忘了俄国人的那支运兵船队了么？现在卡洛夫将军所统领的俄国太平洋舰队，已经不得不和曰本联合舰队行一场碰的正面锋了！”

“尽如你所料，曰本方面不宣而战，使用德意志卖给他们的鱼雷艇偷袭俄国人的军港，然而最终的结果却只能用完全失败来形容。俄国方面却早就好了应对的准备，使用岸炮和快艇封锁港湾，曰本鱼雷艇的偷袭无一成功。我们为那级俄国战列舰砍掉防鱼雷纵向隔而加火力的行为，反而增了其在之后炮战中所备的实力。”威廉轻声开，话语中蕴着一丝不解的意味“你说，俄国人会不会夺得远东地区的制海权，从而赢得这场战争的胜利？”

不知怎么的，清英中忽然有些酸涩，他吞咽了一唾想将其压制下去，却发现那不适的觉，竟变得愈发烈了。

“虽然这一天来的稍微晚了一些，然而小尼基终究是和德华舅舅养的那条牧羊犬打了起来，也算是得偿了我多年的夙愿。”威廉轻轻地说着，些许揶揄之意爬上了他的脸颜“此番俄国并力东向，我德意志在欧洲的压力顿减，可怜的贝鲁先生上小尼基这样一个不靠谱的盟友，估计现在心里就像是亲吻了驴一样恶心吧？现在为了不得罪、而失去这么一个好不容易才争取过来的盟友，贝鲁先生只能一条路走到黑，以万般不情愿的心情帮助小尼基在远东地区的行为。估计用不了几天，法国就会向俄国提供数以十亿计的法郎作为战争贷款，为俄国在远东地区的战争输血。”

清英收敛心神，称是。历史上俄国在曰俄战争方甫爆发之际，向法国借了整整40亿卢布的贷款，折合下来有将近42亿英镑；法国虽然工业实力与德国相去甚远，然而长期放利贷所盘剥积累下来的资金却是连真土豪燕京不能小觑的存在，光是这一手贷款所展示来的冰山一角，便足以让人到心惊了。威廉看了清英一，而后：“不过埃特尔，你之前的计划好像并没有成功。”

“不会的。即便是曰本人的偷袭计划失败，我们给俄国人造的那2艘战列舰变成了真正的战场主宰，俄国人也不会取得黄海海域的制海权。”清英手握晶杯，受着其上传来的度和温，脑中也开始急速运作起来“曰本拥有8艘战列舰和8艘装巡，且几乎全是采用了大面积化装甲的先货；相较于俄国人10艘战列舰和3艘装巡的远东舰队而言，曰本在数量和质量都占有相当大的优势。除此之外，俄国舰队中的那2艘博罗季诺才竣工三个半月，兵的磨合还远没有达到最佳状态，在一定程度上限制了战斗力的发挥；联合舰队的司令官东乡平八郎、参谋长秋山真之也都是智谋超群的英杰，丝毫不逊于卡洛夫。总而言之，曰本人的胜面还是要大很多的。”

中的纸页缓慢而又定地翻动着；等到了零时钟声响起的那一刻，他终于将这只红夹徐徐合拢，而后长呼了一气。关节僵涩、咖啡冰凉，起四顾，提尔茨不知何时已经消失在了房间里；而便宜老爹威廉的脸上带着一丝复杂的情绪，缓步走到了他的旁。

;

威廉皱眉：“可俄国舰队盘踞大连，像一鹰隼般俯视整个辽东海域，随时都有可能击，这对于曰本的海上运输线而言无疑是一个严重的威胁。如果俄国舰队不和曰本人行正面锋，而是四下牵制曰本人以拖延时间的话，等到他们欧洲舰队驰援远东，那曰本就将再无任何获胜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