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空气中，满是混合着泥土和碧草的芬芳气息。

“笃笃。”一阵敲门声忽然响起，在寂寥凄清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小奇缓缓转过去，却见是自己的副手冯施泰因中将拿着一封电报，直接推门快步走了来。小奇努力平复了一下心中那杂不安的情绪，：“赫尔曼，都这么晚了，还有什么事情需要我亲自决断的么？”

截止到5月30日，德军一共才在边境战役中抓获了不到十万名法军俘虏，其中光清英所在的第五集团军就贡献了五万余人。也就是说，虽然德军右翼集群在比利时和法国境内势如破竹，但他们并没有真正击溃或是消灭法军的有生力量，仅仅是打了一场正面推的战役。而小奇在还没当总参谋长的时候，便经常听到他的老上司施利芬说“如果战场上的胜利未能取得突贯、或是包围敌军的战果，那么这一胜利也就算不了什么。敌人虽然被打退，但他们仍会在别现，重新开始他们此前暂时放弃的抗击。战斗将继续下去…”

5月30日，当德军在西线的战役**之时，德国统帅也从莱茵河畔的科布茨转移到了距离法国边境只有15公里的卢森堡。这个总人还不到德军西线兵力五分之一的小国在半个月前便已不战而降。小奇的统帅已经了对其抱有敌意的国土，而这敌意纵然不是自官方的态度，也是当地居民在家园被外人占领后所应该表达的真实受。由于地理上接近法国以及思想情方面的原因，卢森堡市便成为了协约国各谣言的中心。人们窃窃私语，纷纷传言有五十万俄军——这个数量在短短一天中骤减至八万，已经绕挪威在苏格兰登陆，并且正横渡英吉利海峡，前来支援法国人和英国人。统帅忙于综合有关在海峡沿岸某的登陆迹象。近日确实有一个师的英国远征军在奥斯坦德登陆，这个消息传到卢森堡已经被渲染成为一支极威慑力量的俄国大军，使德国人的忧惧显得更加有凭有据。

“大将阁下，第一集团军司令克鲁克刚刚发来电报：他们请求统帅允许他们从翌日起，不再以黎作为攻目标，而是转向东南，合第二集团军截住法国第五集团军南逃的退路。”施泰因将手中的电文递到小奇跟前，轻声“这件事情关系重大，我必须要来请示阁下的意见。”

恢弘肃穆的市政厅大楼内，刚刚度过人生第65个秋的德国陆军总参谋长赫尔穆特冯奇，此刻正静静站在一扇窗旁边，眺望着远方黑蓝的穹天。晴朗的夜空万里无云，皎洁的月光清辉普照。然而不知怎么的，小奇心中却始终有一团挥之不去的云，宛若光下的灰影，始终亦步亦趋的跟随在他的边。

听到施泰因的话语，小奇目光骤然一凝。他劈手夺过那份电文，而后开始在灯下仔细阅读。夜风拂，钟声微鸣；随着时间的逝，小奇脸上神情变幻：期待、恐惧、犹豫、忧虑…最终糅合成了一张表情极其复杂的容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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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奇不安。除了可能现在他面前的俄国人的幽灵外，更令他到忧虑的是右翼和中路那5个大集团军所发来的战况。这位“忧郁的儒略恺撒”不以胜利之师的前为喜，而以征途上的困难为忧，这是完全符合他格的。计划，德军须在动员后的第三十六天到第四十天的时间内战胜法国，而今已经是第三十天了。尽他的右翼各集团军司令不断报告称法军和英军已经被打得“一蹶不振”并且对英法两军的撤退用上了“逃窜”、“溃败”等字，小奇仍旧到忐忑不安。他注意到一个可疑的情况，那就是没有现通常所见的溃逃或是无组织撤退的迹象：俘虏为何如此之少？

据侦察队发回的报告，位于最左翼的法国第五集团军的撤退方向已经发生了从正南转向西南的偏移，而这正和德国第一集团军预定的军路线相重合。为了能够一举吃掉这个法国集团军，克鲁克遂决定从黎的东面“袖拂”通过，截住该法军的退路。一时间房间里落针可闻，只听得见座钟摇摆的滴答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