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这好了伤疤忘了疼的病人，小圆已经习以为常。本能地就端上了资护士的份儿，很职业习惯地就严肃说：“现在好多了，明天也得上医院重新理。不然还得疼。”

小圆觉得他的理也有理，说不过他，心里又觉得和她想的不是一回事，纠结的很。想了半天也不知应该说什么。

汤曦翰完全把这话当成了关心，护和疼人。笑笑着了。小圆满意地摸了摸他脑袋，就像小时候军军听话地帮她掰包馅时一样。

“朱小圆，不许扁嘴，听到了没有？”

汤曦翰看她扭来扭去不开，终于还是忍不住，又大声：“你说啊你？”

=小圆妈？

“咳…咳…”汤曦翰大大地呛了一，半天没顺过来“我以后还是不要吃东西的时候和你说话。”

两人走到公车站，小圆看了看时间还能坐上末班车，就说：“我陪你一起等吧，等送你上了车，我再走。明天你看牙吧，不一定来我们院，去专科的腔医院也行，我明天上早班，就不陪你了。哦，还有，我妈还说，她车不上城里来，这次是来喝喜酒就给你带了包和汤来，下回你要有空，上家去吃，她什么时候都有空。”

“啊？”小圆傻了，怎么又火了，每次汤曦翰一吼她就憷。这次也不例外，啊了半天也没想到应该说什么。

小圆的嘴角往上略提了提。

好奇害死猫！小圆抬望向汤曦翰，两人的视线静默无语的在寒风中纠缠了一分钟。小圆就现她错了，他的眸光里面满失落，静静看着她，似乎都能让小圆到自己是个十恶不赦的罪人。梁朝伟的神啊！朱小圆早该知，当年五岁的他站在她家门时就已经能将这神运用自如了。

小圆的嘴角终于归位。汤曦翰也尽量用平静的声音和她说：“我不大声了，不凶你了，你慢慢想，想好再回答我，我等你。”

小圆陪着他一上医院，晚上没有牙科，就只是开了好些消炎药。亏得小圆认识值班的医生，她找到值班的医生说就吃消炎药不行啊，还是会疼，走走后门呗。人家就把汤曦翰给带治疗室往他那牙里了些药，用了，刚医院大门，汤曦翰就和她说觉好多了。

于是小圆闭着，也吼上了：“你凶什么啊？和驴似的嗷嗷，嘴找个墙蹲来回蹭去！”

汤曦翰忍怒火和她讲理：“那天我们不是说好了，要往往的路上展，你不许再去相亲，你不是都答应了吗？你现在居然躲我，我们怎么往？”

汤曦翰那个火啊，厉声说：“朱小圆！你躲我是不是？”

蛇打七寸，他哑着嗓带着几分试探就问：“那天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小圆一呆，哇哇的叹词就涌来了，想这人怎么这么厉害啊，一晚上没提，原来他都知啊。几分尴尬地笑了两声：“没什么，就是，在忙，在忙。”

本来小圆低低地只是用脚在地上来回蹭，边蹭边组织语言呢，被他一声吼吓得一哆嗦。她朱小圆是怕汤曦翰，可她不怕军军啊，不看他，他就是军军。

半晌之后的半晌，车来了，又走了。汤曦翰就这么看着她，不再说话，也不离去。小圆觉得自己撑不下去了，在他如谴责四人帮一般正义的注视下，小圆的嘴角越来越塌，慢慢地已经弯成了下玄月。瞅着泪就要被嘴角沟来的时候。

汤曦翰顿时像二月里的茄遭霜打，全蔫了。一琢磨，我陶醉了一晚上，敢情全是会错了意啊。心外送是她妈好送来的，明儿还指望来碰碰她，她是一回绝要上班，不陪了。想到她明明上早班却说上夜班，再想想那个打着打着变不在服务区的电话，怎么想怎么觉得她有快闪的意思。

小圆骂完，他就没有声音了，好半天，还是没有声音。

汤曦翰声音了：“朱小圆！不许扁嘴！”

她一答，立刻就等于默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