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眉皱，瞥了扶苍一，然而再看玄乙毫无防备的神情，他的眉又慢慢松开，仔细端详她半日，见她面如常，方才开：“…没事罢？”

…都分内之事了。

清晏朝玄乙伸手：“既然醒了，便走罢，到底是叫你摸到这边来，下界剿杀族也被你黏着。”

玄乙抓住他的袖，正要往里面偷看，忽觉脑袋撞在他什么的东西上面，扭一看，他瓷白的脖上挂了一条链，下面坠的正是她那颗珍珠耳饰。

房门忽然被狠狠撞开，一淡青影疾电般落在床前，扶苍握住纯钧的手又慢慢撤离。

清晏面极其沉，他原本便神情郁，如今看来更是十分可怖。剿杀秦巫的途中遇到太长琴，把扶苍与少夷对峙的事告诉了他，他差疯了，一路疾驰来到甲战将行，刚门就见小妹上穿着扶苍的外衣，衣冠不整还坐在他怀里。

他的手罩在发上，像摸下界那只猫一样摸她，替她把掉在肩膀上的金环拿下来，顺手放袖里。这小贼，又偷她金环，他偷盗上瘾了，上回还把她的珍珠耳饰偷走。

清晏稍稍松了气，转朝扶苍拱手行礼：“多谢扶苍神君救了小妹。”

扶苍将玄乙放在床上，起优雅还礼：“小龙君客气，分内之事。”

也相当困难，那这是怎么回事？青氏与烛氏有龃龉已是众所周知，这是青氏对付烛氏的手段？

清晏朝扶苍颔首别，淡：“不住也得住了。”

玄乙笑了笑：“当然没事。”

是小龙君。

两片清澈的目光落在他脸上，扶苍低凝望玄乙，微微一笑，她在这里就好，那些萦绕的问题下次再问罢。他的声音变得温柔：“饿了没？”

玄乙笑地扑他怀里：“你住这边？”

事到如今，他已不是从前那个因着龙公主与少夷调笑亲两句便会动怒的青涩神君，少夷说的心伤复发令他极为在意，心中更有一不好的觉，当年他回归上界急急前往钟山，齐南神情里那痛惜如今想来未免太悲切了些，而钟山的屏障一架便是两万多年，也太过夸张。

她心中微微一动，不禁凑上去在耳饰上轻轻亲了一下，扶苍抱她，极她这样偶尔的亲密，他不会再放她走，捧着她，护着她，把她藏在丁卯里算了。

这些年他时不时要后悔当日不该鼓励玄乙跟扶苍胡搅蛮缠，想不到扶苍能把脾气古怪的小妹折腾到这般地步，可他更不想到，两万多年过去，他俩还在纠缠，到现在看着反倒比曾经好上千万倍。

他的龙公主，在这两万多年里因为他受到怎样的折磨？

他一说这三个字，玄乙就觉得他是把她当他家那只蠢狮，当即地摇，把脸靠在他怀里，难得她现在不想吃东西，只要他在旁边就好。

清晏若有所思地多看他一，扶苍下界了结因缘的事神界有传闻，不过都说是谣言，可他知那并不是。尽齐南什么都不肯告诉他，他也能猜个大概，他家小妹的心伤复发十有八九也是因着这位华胥氏的神君。

玄乙的睛登时亮了：“清晏！杀完族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