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如麻从不手的碧沅会对她有怜悯？般若宁愿相信是自己的错觉。

“我自然求之不得。”玄鸦光站直，撤去杀气。“只可惜主上他得知姑娘在此，心心念念要与姑娘一叙旧情，所以鸦光特意来邀请姑娘往离湖畔一游。”

“随你如何。”般若神情不改。“反正我已打算离开。”

白宴静静地看着她沉中，神还是那样纯净。碧沅忽地目伤，又很快恢复如常。

般若收了手指。她平生最恨受人所胁，此刻却也无可奈何。换了别族也就罢了，偏偏是暮云的族人。

“是。”玄鸦光恭顺退后。

他语调缠绵，却目杀机。

这一刻，般若恍惚看到了曾经的白宴。

“我送人了。”般若气定神闲。

“早说不就好了？”玄鸦光一脸可惜。“害我又了回恶人。那可是滴滴的小姑娘啊，真叫人不忍心。”

白宴邀请她去妖界禁地叙旧？这场邀约显然居心叵测。

不见边际的白砂石包围着墨蓝的湖，幽无底。这是传说中能吞噬一切生命的离湖。明明是死气沉沉的不之地，般若却受到一丝奇特的切，像是来自心底，又像来自湖中。

“她不会说的。”白宴淡淡地回答。“不必浪费时间。”

“是么？”玄鸦光忽然弹指，自树上掉落一个偷听的小妖。他顺手一，妖还未来得及挣扎便已化一朵梨，被他狠狠碾碎。

“若我不去呢？”

“…我去。”

“鸦光。”白宴止住他。“既然她不愿说，你何必步步。”

妖族人目惋惜，仿佛看见鲜在了粪上。迟疑片刻后，纷纷散去。

这一瞬间，般若以为自己回到了过去。那时自己还不是般若，只是十七岁的猎女儿家，初次情动的方无月。

般若神更厉，玄鸦光仿若未觉。

“姑娘何必装傻。”玄鸦光嗤笑：“我们知妖族的族长将它赠予了姑娘你，不在你手中还能在哪儿？”

“看来她说的是实话。”白宴忽然开。“她上没有风剪的气息。”

般若僵住了。此刻她的心中，已再没有丝毫柔情和期盼。

“无月，我叫方无月。”她盯着白宴的脸，希望找到些许动容。

“故人重逢，吾心甚喜。奈何之前来去匆匆，竟忘记请教姑娘芳名。”白宴依然温和有礼，纯净的双中却再不见之前的温柔。

“姑娘请。”

“难你不担心妖族人的命？”

白宴边站着少言寡语的碧沅。当玄鸦光领着般若前来时，碧沅地看了她一。不知为何，般若觉得那神中似乎有怜悯。

“那么，上路罢。”白宴右手一挥，般若的忽然被一飓风拉动到半空，转瞬之间便已落了离湖。连也不见，她就这么直直地沉了下去。

然而白宴神情未有丝毫波动。“那么无月姑娘，”他更加温和，言笑晏晏。“既然你我曾有旧缘，那么请将风剪给我可好？”

“…我来了。”她甚至有些羞涩，不由自主地垂下睫。

她要的那个人，是不是真的回来了？

“与你无关。”

“你有异议？”

“那么公是想继续我们当日未完之事么？”

般若冷笑，暗防御。

“你来了。”

“风剪并不在我手中。”

玄鸦光一惊。“主上，这——”

白宴，依旧是她心中那个尚未解开的结。

白宴转过，施施然走来，面带微笑。

“姑娘不愿移步？”玄鸦光挑眉：“那我家主上必定会亲自来妖族与姑娘叙旧。你也知主上他向来静，我只好先理了这群聒噪的妖，再让你与主上慢谈。”

不忍心？他下手的时候可没有半分迟疑。

白宴站在岸边，地凝望着湖，仿佛要透过湖看到湖底的景，他那双洁净无尘的睛里甚至带了些可以称之为温柔和怀念的神采。

般若摇了摇。

般若瞬间清醒过来。这个人，是如今的界之主。连曾经听命于神穹合的七使也归于他麾下，可见他绝不简单。使之中，认得自己是盘蒙的大弟般若的寻和银重华恰恰不在，因此白宴并不知她的另一重份。既然如此，不如彻底隐瞒。

白宴朝般若抱歉地微笑。“无月，你还有什么话要说么？”

“送给谁了？”玄鸦光追问。

“属下不敢。只是风剪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