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撤退者与追赶者受的是一样的苦,但彼此的情况却大不相同。张绣之军受困已久,如今可得发,天气虽差斗志不减;蔡瑁的荆州兵皆是襄樊一带的人,火炉
里长起来的,对闷
雨习以为常,几乎不受天气影响;但曹
的兵可就遭罪遭大啦!
曹自然听得
来,冷笑
:“现在收兵徒叫荆州人耻笑。王必传我将令,分兵驻防南路,我看看他们有什么本事救穰县。哼!蔡德珪啊蔡德珪,我斗
斗不过你,打仗可不怕你!”
对于擅长统兵的曹而言,诸般不利因素都可以设法避免,唯有天气是无可奈何的,而这次赶上的还是多年不见的连续
雨。雨下得并不大,但没完没了很是恼人。断断续续间,一连下了十几天的霉雨,好像老天再也不会晴朗了,加之气温炎
,天地间仿佛变成了大蒸笼,把一切都笼罩在氤氲之中。
“袁绍谋划奇袭许都…”曹看完密报脑袋里嗡的一声“我因意气而误事矣!”说罢跌坐在杌凳之上,脸
惨白半天无语。
关键时刻外环境成了决定
因素。蔡瑁的后方是荆州,东面的孙策戡
未定,西面的刘璋闭关自守,毫无后顾之忧。可是曹
后方却有袁绍、吕布两个劲敌。僵持不到十日,忽有吕昭自许都携带荀彧、荀衍兄弟密信来至军前。
这段日里满营将士的衣衫几乎没
过,又是雨、又是汗、又是泥,黏糊糊
漉漉贴在
上,到晚上脱下来一看,在衣衫上起了一层白
,而后背也生
郭嘉、王必可不知他们俩是什么情,闻听此言都糊涂了。荀攸却连连摇
:“若是动仗倒也不惧,就怕他来到近前却不跟咱们打,那可就不好办啦!”
曹摆摆手以示不要
声,思索了好久才
:“悔不听荀公达之言,现在当真
退维谷了!我岂不知河北这消息未必是实,但此事给我提了个醒。我离开许都已有三月,这三个月里又有多少大小变故?公孙瓒未灭,袁绍别军即便渡河亦不足惧,但若是袁绍、吕布同时发难我又将如何应对呢?”他这会儿突然清醒过来,
而越想越害怕:此间战事未解,刘表与袁绍又素来
好,倘若袁绍攻我于北,刘表拖我于南,那时候或是吕布、或是袁术、或是关中诸将,只要再有一方与我为敌,许都人心不稳,我曹孟德这颗脑袋就要搬家了。
事实果如荀攸所虑,蔡瑁统领大军穰县,却扎下大营
坐观之态,似乎无意与曹
见仗。可这样的举动比真刀真枪还叫曹
难受,既要攻城又要防备他突袭。倘若穰县到了千钧一发的时候,蔡瑁必然倾全军而至;倘若曹
撤军,他又能在后追击;即便是穰县攻克,这座城池损毁至极不堪再守,他照样能趁
给曹
重创——蔡瑁用的是以逸待劳之法,意
坐收渔人之利。
虽然曹撤退井然有序,但时至天明两家兵
上发觉事情之变。穰县之危已解,留下贾诩守城,张绣、蔡瑁兵合一
,不过半日工夫就撵上了曹军大队人
。撤退遭袭最是危险,好在曹
早有准备,亲统
锐士卒殿后。饶是如此安排,荆州兵皆是生力军,仅杀个平分秋
,还是未能彻底击退敌军。曹军继续撤退,两家兵
随不舍,更糟糕的是此时又逢雨季到来。
夺又有什么功劳可言。
吕昭见他这等模样,赶凑上前解释:“此乃田丰向袁绍所献之策,袁绍尚未决断,即便他此刻自易县回军也需时日。再说夏侯大爷坐镇许都,程昱、万潜等保守兖州,敌锋未可骤至,大爷您切莫着急。”吕昭是曹府小仆
,虽然现在归在夏侯惇帐下听用,对曹
的称呼依旧没有改变。
曹军打了三个月的攻城战,师劳无功又颓然撤退,连兵带将本就气势低迷,再加上这样的鬼天气,众人压抑得不上气来。无奈之下曹
下令缓慢撤退步步为营,每天行
不到十里,脚下淌着泥
,还得随时注意后面的
扰。这
时候只有耐住
稳扎稳打,只要行军速度一加快,撤退
上就会变成溃退。
曹不敢再想下去,即刻决定收兵,唤荀攸、郭嘉前来商议退军事宜,又向荀彧回信叮嘱戒备。曹营上下密宣指令,趁夜晚解去穰县之围,留下空营虚
旌旗,人衔枚
裹蹄,暗暗撤兵北归。就这样,第三次征讨张绣又无功而返。
曹也改变战略,意
再次招降张绣以御蔡瑁,可是仇怨结得太
,似乎也不易办到。张绣虽不归降,但怕曹
攻
屠城;蔡瑁其实也有一怕,怕张绣突然降曹,两家并势来袭荆州军必败。张绣怕曹
,曹
怕蔡瑁,蔡瑁又怕张绣。谁也没料到战事会发展到这步田地,三方面相互克制,
见又成了僵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