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冰凉的小手在我脸上抚摸着，我听到泣声离我非常近，应该就在我耳边。

我的大脑已经了动作的指示，可是我却完全不知我的手在哪里！

“你是想问你怎么了对吗？”我惊讶，她居然真的听懂了我那只能称之为气声的问话。

“你放心，就算是你以后都会是这样了，我会留在你边，照顾你，保护你。”我咙里急促的发呼呼声。

我的嘴能微微动作，我尽量想放松自己，在咙里发一丝气息，希望能引起杨隽的注意。

重复，她没什么新意。我烦躁，我想追问杨隽，我应该已经在医院里有一两个月了，为什么唐明明或者我家里人都没来看过我。

终于，一天杨隽告诉我，

时间，在我这里已经不存在了。也没有什么的意义。

“海涛。”我能觉到脸上有冷冷的小珠在动。

一堆在床上的烂能有什么选择？

为什要让我落到这个下场？连废人都算不上，只能算是堆在床上的一堆！

以后都是这样？什么样？全痪吗？

我连表达自己的想法的能力都没有。

我到底怎么了？为什么我有意识，有听力，却动不了，看不到？

“我会活下去，我也会让你活下去，海涛，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此生我就算是千刀万剐也不足以抵消我的罪孽，就让我照顾好你的下半辈吧。”我现在连决自己的能力都没有。

我的脸旁立刻凑过来一个乎乎的东西，看来我的脸上还有觉。

我有一只睛已经能觉到亮光了，我的锁骨以上现在也基本都有觉了。

惊恐！老天爷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一个声音问我：“能觉到吗？”我有些奇怪，努力的想搞清楚他让我觉什么。

“你受伤了，那天你被小文踢到，倒下的时候正好撞到一个三角钢，伤到了你的神经系统，医生说…医生说你可能以后都要这样了…”她已经泣不成声了。

为什么要抢救我！我大呼气，拼命地想咆哮发，但是，那也只是一阵混不清的息声而已。

她说：胡教授来咯。我就知我每天一次的针灸康复开始了。

“刚才医生说了，你这情况的病人，早期介中医理疗康复会有些效果，我已经帮你联系了中医院的一个老教授，每天帮你针灸康复，没准能有用。”我能如何？

只是听到杨隽问我：睡得怎么样？我就知这是早上了。

“视力应该能恢复到有光，但是恐怕下辈就要这样躺在床上了，伤到脑了，我们也没办法，恐怕恢复不了了，很抱歉。”那个声音冷冷的说。

“海涛…对不起…对不起…是我害了你…对不起…”我想伸手去摸摸她的，以前她不开心，我都是这么去安她。

何谈活下去？唐明明怎么办？我又辜负了她一次，又让她失望了。

为什么始终就只有她在我边？不过中医的治疗确实让我觉到有了一些效果。

我连我自己有没有屎都不知。为什么让我活下来？

我听到杨隽的噎声，她一直在问：“怎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

可是我发的声音却只有一阵呜呜声。

了几下。

我觉在耳边，杨隽柔声的问：“海涛…你是要说话吗？你想说什么？你饿不饿？不过现在医生说你吞咽功能还没恢复，要再过几天你恢复一些才能吃的给你，你想说什么，你说吧，我在这里，我听着。”我努力尝试着想发声音，却只在咙里发气的声音。

我说不清话，但能发一些音节，至少，像是在说话了。

什么意思？我想大声质问说话的那个人，他说的话到底什么意思。

我错过什么？为什么要这么惩罚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