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窦辅又“我正要府时，夫人派仆妇传话，叫我顺便请您去一趟，夫人有事跟您说。”

窦辅今天带来的不是好消息，沉着脸：“这会儿在吗？”

吴质也忍不住了：“君怀德，小人怀惠。似钟元常、崔季珪这等德之士，你给他送东西跟打他脸有什么分别？只有下三滥的无赖俗吏才索贿。”

“他没发脾气？”

“丞相已经知了。”窦辅指着院里那箱“这箱蜀锦就是丞相让我送回来的。”

“西曹掾崔琰上缴的，说您府上的人送礼，他不敢受，送东西的放下就走。他没法置，直接丞相了。”

朱铄委委屈屈：“我并无过分之，是那崔琰古怪，我磨破嘴他都不肯收，只能放下便走。再说不敢收的又不只他一个，可谁像他这么不会人，还把东西给丞相送去，这不是故意寒碜公嘛！”

曹丕气哼哼落座：“此事已成市井谈资，若叫父亲知如何得了？”

“什么？”曹丕一惊“怎会落到父亲手里？”

曹丕掐了掐眉：“说这些都没用，父亲对此作何态度？”

朱铄着：“哪派别人了？就是我亲自去的。”

吴质见他还敢嘴，叱：“你这扶不上墙的烂泥，好的不学，偏偏学混账的。贿赂公行位以私，那等朝廷从上到下都是无赖！”

朱铄低着心中暗想——我主意不明，你要是明就别听啊，听了还埋怨我！嘴上却：“我也是为公着想，好心办了坏事。”

窦辅却：“你还说人家不好，崔季珪明知是你的，都没提你名字，分明有回护之意。丞相想把这箱东西正式赐给他，人家没要，这才命我还回来。崔大人哪儿不公了？”

父亲知也罢了，怎么连母亲都惊动了？曹丕越发疼：“真是母亲叫我？该不会我父跟她提起此事了吧？”

的重要便凸显来了。幕府有何风草动，他总要告知曹丕，常来常往踢破了门槛。

“小声些。”窦辅白了他一“离着八里地都听见了，什么都藏不住！”这话明是说刘威，实是说曹丕。

曹丕脸都白了，回狠啐了朱铄一：“你派谁给崔琰送的东西，这么不会办事！”

窦辅没心思听他们贫嘴，带着仆役便往里走，刚迈几步就听堂上隐约传来训斥之声，八成曹丕正发脾气。他赶驻足，回对抬箱的人：“就放这儿吧，一会儿我叫公的人收着，你们回去吧。”这俩仆役是幕府的人，可不能让他们听见太多。

“好！真好！”曹丕气乐了“你到底是帮我，还是毁我？”

曹丕怒气未消，兀自指着朱铄的鼻数落着：“你给我的什么主意？挑着东西挨家送，闹得所有人都知我想谋世之位，与贿赂何异？我这张脸往哪儿放！”

打发走仆役，窦辅快步来至堂，但见曹丕着一便服，正着腰怒声喝骂；在他前跪着朱铄，似乎是办砸了差事正请罪；东首客席上还坐着三个人——一位与曹丕年纪仿佛，锦绣衣雍容华贵，乃是征虏将军刘勋之侄刘威；另一人已过而立，材矮胖貌不惊人，一脸迷糊相，实际却是曹丕最信赖的智吴质；最后是个年轻人，面貌清秀举止温婉，嘴角挂着几分笑意。窦辅瞧此人生，想了半天才忆起，原来是前不久刚辟幕府的令史，老臣司防之、成皋县令司朗的二弟司懿。窦辅不禁诧异：我与刘威、吴质皆公密友，所论之事不传于外，这小何时也登了这条船？我竟不知！

“这倒

“窦兄你总算来了！有何消息？”刘威又急又尖，还是一个大嗓门。

朱铄不敢曹丕，却对他们不服气：“别说这个，先朝也有明收贿赂悬称卖官的时候。”

“我去没关系吧？”

窦辅了气：“丞相什么都没说，只是叫我把这东西给您送回来。”

“堂上会客呢，不准我们过去。”

“没有。”

这会儿来到二门，曹丕的小厮们一脑迎上来，又施礼又赔笑：“窦大人，方才公还念叨您呢。”

即便如此曹丕还是惴惴难安，父亲这招比公然训教还厉害，这是叫他自己咂摸滋味啊！要是再有曹植从旁说闲话，那可太不妙了。

吴质笑：“天下的庸医治死人，哪个又不是于好心？你不是谋划策的材料，以后别瞎搀和了。公也无需在意，这等事算不得什么。再说三公不也派丁仪到打嘛？大家心里有数，咱多只输了半招。”吴质前几日外公，朱铄才闹这么个，若是有他在，绝不会让曹丕办傻事。

“瞧您说的，别人不能，您还不行？拦您老人家的架，公爷要是知，还不得打折我们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