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奇：“一转，皇觉寺的僧众星散四年了，你是第一个游归来的。”朱重八也是百集，他问：“这么说，你一直没有离开？”

郭山甫说：“正是。”

郭宁莲说：“有些和尚自称衲或贫衲，就是这个意思吗？”

郭夫人说：“话是这么说，谁知他是个成葫芦瘪葫芦啊！我可怕女儿跟着吃苦。”

告郭山甫：“不准对这个和尚提婚事。若嫁他也行，等他成了大事时再说。”

朱重八一回，两个人都又惊又喜：“云奇！”“如净！”

朱重八见殿门钌铞上一草别住，料定有人住。他草走殿中，只见音、焚音等十八个伽蓝守护神仍完好如初，神供桌上有香火，有一对投珓用的板，墙角有一块门板，上面放着一个卷起来的行李。

朱重八问：“这块墓地如何？”他心里明知风不会好。

朱重八，说：“我知这人，他和一个叫孙德崖的在濠州竖起了义旗。”

云奇说：“佛长老说了，日后重修皇觉寺的大施主自然是皇帝，除了皇帝，谁敢称大？师傅说的在理，皇觉寺嘛，自然是皇家寺庙，该皇家修。”

朱重八叹：“兵荒之年连财主都逃走了，谁肯钱建庙？”

第二天中午，朱重八的百衲衣晾了。一个专女红的下女还给他补了一番。郭宁莲和郭山甫走了过来。郭宁莲说：“洗一洗，还像件衣服了，爹，和尚为什么非穿这用破布起来的衣服呢？”

“你别盼她来为好。”朱重八说“现在濠州为义兵所占，别闹个通反贼的罪名。”

过了些日，安稳下来后，朱重八到父母的坟地上去看看，坟地本来是人家的荒地角，地势低洼，一遇雨天就容易存。坟上已长了一人的荒草，坟后一棵自生的柳树差不多有碗了。

朱重八卸下褡裢，向神像拜了拜，拿起扫帚去扫地。这时“吱呀”一声，有人推门来，问：“谁到殿里来了？想占卜吗？”

郭山甫说：“方才我在山梁上已纵横看过了。这相宅讲宅左右的风向和走势，《葬书》上说，葬者乘生气也，经曰，气乘风则散，界则止，古人聚之使不散，行之使有止，这是相宅的大势。”

“这坟山在山谷间，属下风，存不

祖坟风真能影响孙命运？

朱重八先给父母烧了一些纸钱，然后开始割蒿草挖土填坟。他偶然抬，只见对面梁上有个人影，看样像在测量什么。朱重八并没有在意，当他圆完坟，把一沓烧纸压在坟上要走时，后有人开说：“先生别来无恙啊？”

“你怎么什么话都敢说！”

郭山甫“哼”了一声，说：“你倒想十拿九稳！你以为你女儿是金枝玉叶呀！真到了人家称王称帝的时候，天下好女人尽他选，你女儿还送得上去吗？”

朱重八心里一，说：“寒微之家，寸土皆无，谈不上风，你看我这么一小块边角贫瘠之地，还是刘家施舍的呢。”心中却情不自禁暗自思量“祖坟风真能影响孙命运？”

云奇笑说：“郭小人长得，又知书达理，可不像个贼人。”

朱重八回一看，万万没想到，竟是拿着罗盘的郭山甫，不禁又惊又喜：“先生什么时候来的？怎么没告诉贫衲一声？”

朱重八说：“那么远的事，谁能知！”停了一下，他问佛大师又到哪里去了。云奇摇，说：“没有定准，也许永远都不会回来了。你饿了吧？我整斋饭给你吃，我学会了素豆腐。”

郭山甫说：“他定在明天回皇觉寺。”

郭宁莲问：“他什么时候走啊？”

郭山甫说：“我也并不是说上就要宁莲嫁给他。他一个吃斋念佛的人，怎么能有女人家室呢！”

云奇说：“可不是。可恨元朝军队连皇觉寺也不放过，抢劫后又放了一把火，就剩了伽蓝殿了。空了师傅令我守着寺院残殿，后来佛长老回来过，也让我守着，说日后等着大施主重修皇觉寺。”

郭山甫笑：“我早告诉过先生的，我说我会来给你看坟山的。”

朱重八笑：“说纸糊的一不错。当今的元朝已是个糟烂透了的空壳，用力一推就倒。”他见云奇打开的箱里面有很多蘑菇、粉丝、面之类的吃，就笑说：“你小日过得不错啊！”云奇：“占卜的收资有限，这都是郭家小赏的，她答应如果灵验了，还要来还愿呢，可一直没来。”

至正八年（公元1348年）年底，二十一岁的朱重八又风尘仆仆回到阔别四年之久的皇觉寺，由于受到官民和盗贼多次洗掠，大分佛殿已成残垣断，到是大火焚毁的痕迹，只有伽蓝殿尚完好。

“我帮你洗菜。”朱重八随着云奇来到殿后一个偏厦，是改建的厨房，朱重八在地里了几棵白萝卜，云奇淘米。云奇问他“濠州有个郭元帅，听说了没有？闹得大。”

“并非都这样，袈裟也有红的、黄的、赭石等等，”郭山甫说“这僧衣俗称百衲衣。百衲本是佛教语，衲是密针密的意思，百衲是比喻纳之多，有些和尚，为了表白自己苦修苦练的心迹，特地用绿绿的杂碎布片，到一起成袈裟，叫百衲衣。”

云奇说：“朝廷派大将彻里不，率三千骑兵赶来濠州征剿，在城南三十里扎下大营，连咱们这一带都驻了兵，这些官军纸糊的一样，打了一仗就落地败了。”

“你这和尚，看上人家了吧？看不你要走桃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