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特罗比乌斯走近了芙姬琵达，吻了吻她的手，继续说：

她卖着风，抚着他，向他献温柔的微笑，飞去迷人的媚，不到一会儿，她终于使他屈服在她的魅力之下，达到了自己的目的。

必须替梅特罗比乌斯说句公话，他从心底里怜惜着这位可怜的女。他走近了她，竭力想劝解她。他一面抚着她，一面说：

“也许，斯达克思想暗杀苏拉吧？”

“如果你想探听到一些什么消息，最好是钉住斯达克思！”

不难想象，芙姬琵达的泪以及她无意间来的心事，会使梅特罗比乌斯到多么惊异。

“可是…也许这是不确实的…我可能错…也许，这不过

“难你竟对我也不肯说吗，我亲的、漂亮的梅特罗比乌斯？”芙妮琵达拉着老戏的手，用她自己柔的手掌抚摸着他那衰老的脸颊。“难你对我也要怀疑吗？难你还不相信我这与别的女人不一样的认真的格吗？…你自己也曾不止一次地说过，我可以算是希腊的第八个贤人。我对着你向我的保护神台尔菲的阿波罗起誓，永远不把你告诉我的一切让别人知！嗨，说吧，我的好心的梅特罗比乌斯，说给你的芙姬琵达听吧。那会使我对你激不尽的。”

“这是我的怀疑…也是我的秘密。因为也许我可能错，而且事情牵涉到苏拉…我在证实自己的猜测完全正确之前，不准备对世界上任何一个人说起这—。”

“啊，我对复仇女神的火炬起誓！”年轻的芙姬琵达顿时变得脸惨白，恶狠狠地握了拳叫。“这可能吗？”

“啊，”芙姬琵达喊了一声，突然变得非常郁，好似自己在跟自己说话。“啊…正是这个原因。对的，决不可能有别的原因！…只有女人…另一个女人！…另一个女人！…”她愤怒地叫。“这么说…她一定长得比我好看…唉，我这不幸的疯女人啊！…这么说，的确有另外一个女人…是她夺取了他的心！…”

芙姬琵达一说这个名字，她的脸顿时红了。

“神圣的人儿呀，什么时候我才能得到你的报酬呢？什么时候啊？”

芙姬琵达的脸上掠过一阵恐惧的影，那是梅特罗比乌斯所无法理解的，但当这个名听到这个老戏无论如何也不肯对她吐自己的秘密时，她的心中就燃起了想把一切都探听明白的好奇望。也许，除了推动她搞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的神秘的特殊动机之外，还得加上使她浑难熬的女人的好奇心以及女所特有的一烈愿望：她想测验一下她自己迷人的力究竟有多大，即使对这个年老的也不例外。

“我不能告诉你…等到以后某一个时候…”

于是，这位名用双手掩住脸大哭起来。

芙姬琵达，绝世的人儿芙姬琵达，多少罗最有权势、最豪富的贵族为了她而叹息的芙姬琵达，从来不任何人的芙姬琵达竟会狂地自行上了一个勇敢的角斗士；这位一向蔑视那些为数众多的追求她的罗贵族的女人，她的情竟会遭到一个普通的释放角斗士的拒绝！

“泥浆总是可以洗净的。难罗的澡堂和的蓬蓬还少吗？难在我的住宅里没有浴室吗？可是伟大的神啊！只要想一想，胆敢对我宣读德论文的是什么人！竟是一个毕生钻在最无耻、最卑鄙龌龊的泥沼和最污秽的泥浆里的家伙！”

“但是，天下最丽的芙姬琵，”老一面跟着这位在客厅里踱来踱去的名走，一面可怜地抱怨：“难我能发现什么本不存在的谋吗？这叫我怎么能呢，我心的人儿，这叫我怎么能呢？”

“唉，不要说了！为什么要用这样鲜明的颜来给我画肖像呢。你把我的肖像画得这样维妙维肖，那会使人家一看到它就赶快逃走的。我刚才不过是开开玩笑罢了。我早已把我的德踏在我的脚跟下了，德对我有什么用啊？”

“看来，不让你达到目的是决不能摆脱你的，”梅特罗比乌斯说。“那么，就让你知吧！我怀疑——我的怀疑是有据的——斯达克思上了范莱丽雅，而且范莱丽雅也上了他。”

“那末是什么事情呢？”

“我完全相信这—，虽然我还没有证据…但是，你记住，切不可对任何人走漏风声！…”

“那么，好吧，”这位名转过来，浮起温柔的微笑向梅特罗比乌斯亲地看了一，接着说。“如果你想得到我的报酬，如果你想让我对你表示激…”

“你下命令吧，下命令吧，神圣的人儿啊…”“那你就得继续监视他们。我不相信角斗士们会这么轻易放弃暴动的念。”

“你怎么了？竟想这念来！”

，我决不会生这样的病！我要变成一个很富、很富的女人！老傻瓜，你明白吗？这样，我可以尽情地享受乐趣，享受人生的乐，因为当生命结束的时候，正如非凡的哲人伊鸠鲁斯教导我们的，一切就都完了，都不存在了。你明白吗，我施展大自然赋予我的一切谄媚艺术和本领是为了什么？我一只脚踏在奥林比斯山上，而另一只脚踏在泥沼里又是为了什么？…”

梅特罗比乌斯向四周看了一下，好象害怕被人家听见似的，拿起指在自己的嘴上面一放，接着对芙姬琵达低声说：

“什么？为什么？你说什么？”芜姬琵达好奇地追问，一面走近了梅特罗比乌斯。

“啊，就是这个斯达克思，我己经地跟了他一个月，——不仅是为了你，也为了我自己，说得更确切些，是为了苏拉。”

“但是那儿的泥浆不是会把你脏吗？”

“报酬？为什么要给你报酬，老鬼？”芙姬琵达把手了回来，在梅特罗比乌斯的鼻上面弹了一下，说：“你知那些角斗士有什么计划吗？”

“我可以到库玛去，乘车到加普亚去…”